宇文琉璃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时,玉佛寺空见老僧的法相已破,如蛛网一样的身躯,终于回到了自然的状态,天空中的有来自小金山的落叶,缓缓飘落。
落在院墙上,也落在李修元的头上,以及那拈花的指间。
晨光中,万道佛光悄然逝去,恢复过来的空见老和尚一身染血,连着左手也断了一根拈花的手指。
即便如此,老和尚的脸上依旧不惊不怖。
静静地看着石阶上,伫立于院墙阴影中的蒙面少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要说的,他和面前的少年都已说过。
面前的世人可以说少年身怀妖法,只有他自己清楚,面前的少年跟他一样修的是无上的佛法。
只不过,那又如何?他不想为眼前的皇子皇妃解说,就当是当年身怀妖法吧!
转过身来,跟宇文杰淡淡地说道:“贫僧修为太浅,无法为皇上效力,再会。”
说完,也不去擦拭脸上,手臂上的鲜血,更不顾被斩得破碎的僧衣,迎着天边的一抹晨光,悄然而去。
就如他来时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一般。
直到此时此刻,梅山上的云天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老和尚说道:“这又是何苦呢?”
老和尚淡淡一笑:“对他来说,只怕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吧。”
“你呢,说说吧,你有没有撞过南墙?”
看着依旧伫立于石阶上的少年,云天虹轻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一些故事。”
李修元摇摇头,轻声回道:“谁没有撞过南墙?只是,南墙我撞了,故事我忘了。”
云天虹闻言之下,忍不住伸手拉着老和尚的手呓语道:“师兄,如此的妖孽,天地间要怎么样的玲珑之心,才能配得上他?”
老尚摇摇头:“我不知道。”
宇文琉璃摇摇头,轻声说道:“河边的十年,我没忘记呢。”
李修元心里咯噔一声,淡淡一笑,摸出一小瓮酒,自己抱着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身后的公主。
哈哈一笑:“你是一个痴人!”
......
面对身前不远处无数全副武装的禁军,李修元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而是静静注视着受伤之下,脸色苍白的宇文杰,冷冷地问了一句:“如此,你还要让这些禁军来送死吗?”
“锃!”一声响起。
却是澹台明月的灵剑终于出鞘,在晨风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欲要无极圣地的力量,斩向眼前这身负妖法的少年。
此时,玉佛寺的老僧已经走远,消失在晨风中的佛光里。
李修元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跟宇文杰说道:“我可以放过那和尚,但是现在谁敢再挡我路,神魔皆斩!”
此话一出,如一把风中之剑往禁军斩去,禁军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有了老和尚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妖孽一战。
百里云烟走了过来,看着一身染血的宇文杰,颤声说道:“师姐你打不过瞎子,让公主离开吧,既然她不想回皇宫。”
在她看来,若是换成自己是凤凰城的公主。
只怕自己也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更不用说,她也知道这十年来凤凰城的公主一直在通天河边修行。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了。
想了这里,又安慰宇文杰道:“既然公主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凤凰城不如成全她们吧,何苦呢?”
澹台明月缓缓走过来,来到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杰身旁。
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眼里很是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