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地从头顶上飞过,他愣是不敢抬头。
“将军,敌人步兵好像没有赶来,这是个机会,我们快逃吧!”
参谋长西泽大佐还算冷静,眯着眼睛借着车灯,看了看情况劝说道。
“逃跑?不,我哪也不去,必须要跟敌人斗到底。”
山省太郎也顾不上排水沟的肮脏了,他坐起身来,中气十足的演讲道:
“作为一个帝国的军人,就要有为帝国献身的觉悟。此时此刻我们已无退路,只有一条路可走,跟敌人拼了。”
这一晚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第四旅团的日军来说,绝对可称之为毁灭性的。
被迫放弃城市逃亡,已经让他们的士气足够低落了。
在公路上遭到坦克伏击,更是让这个低谷再下一层,跌进了深渊。
旅团长山省太郎的演讲鼓舞,对于存活下来的军官士兵,是强心剂,安慰剂。
此刻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跟敌人拼命,玉碎一条路可走。
下定了决心的日军反而是疯狂的,军官把士兵组织起来,集中一些手榴弹用布条缠绕,搞出一些集束手榴弹,用来当成破坏敌人坦克的武器。
由下至上,每一个人都是敢死队员,他们眼里流露着绝望和疯狂,朝着开来的坦克发起了进攻。
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坦克上,顶天留下一个拇指肚大的印记。
对于能防五百五十毫米穿甲弹的均质钢装甲,这点打击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用集束手榴弹破坏坦克,哪怕破坏了坦克的履带,让坦克停下来也是好的。
“为了帝国。”
“万岁!!”
一波又一波的敢死队喊着口号,怀抱着集束手榴弹,左冲右突试图靠近坦克。
在坦克车组八路军的战士眼里,如此进攻悲壮而显得渺小。
机枪手从容的扣动扳机,扫射着那些冲上来的鬼子,将他们打倒在地留在荒野上。
很快,坦克前面就已经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进攻,发起进攻!”
山省太郎大声的命令道。
只是没有士兵涌出壕沟,去向敌人的坦克发起进攻了。
“将军,警卫中队的士兵已经全部牺牲了,只剩下我们指挥部的几个文职干部了。”西泽参谋长面露绝望的说道。
在他看来,已开始留下士兵阻击断后,吸引了敌人坦克的注意力。
自己等人沿着排水沟趁夜色逃走,兴许还是有些可能的。
现在,他们连这样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山省太郎左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将官刀,枪套里的博朗宁手枪也被拔了出来握在手里。
能活着,他当然也想活。
但是丢失了所有的部队,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走,那样活着也会成为笑柄。
现在,只有死一条路了。
在恐惧胆怯中窝囊死,或者勇敢无畏的战死。
后者无疑更为荣耀。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哪怕是摧毁八路的一辆坦克呢!
这样的一辆坦克一定造价不菲,八路军仅仅派出了四辆,就是最明显的证明。
山省太郎对着剩下的十几名军官喊道:“不管你们是什么职务,军衔,此时你们都是帝国的军人。
帝国的军人绝不投降,你们没有退路,现在拿起武器来,向敌人发起进攻。”
身为军官自认为高人一等,残酷的现实是,比他们级别低的士兵都已经死完了。
曾经能率领一个步兵大队的少佐,现在没有了手下,也只能跟个大头兵一样,去搏一搏摧毁敌人坦克的机会。
旅团长的命令,扯碎了他们基于现实的幻想。
“为了帝国,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