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执行了十多次人祭仪式后,尤博厉才适应过来。
并且每次他都要戴青铜面具,这很好地掩饰了他的胆怯。
如今他已经是城内声名显赫的尊者,上师最为信任的祭祀刀手,却被一个无头人骇破了胆。
刀就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尤博厉却不敢去拿。
此时的张怀,手里捧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尤博厉。
“你是谁?我又是谁?”张怀冲着尤博厉问道。
可惜,他说出的是汉语,尤博厉怎么可能听得懂。
他只听到乔达捧着的脑袋在说出一些奇怪音节,仿佛咒语一般。
“罗刹…你是罗刹!罗刹!”
尤博厉身抖如筛糠,他鼓起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朝着阶梯口跑去。
脚下湿滑,一个趔趄,从石阶上直接滚了下去。
在下一层的祭台,神庙的上师和大祭司们正满心疑惑,他们发觉上面似乎有异样。
萨丁神庙的最高领袖,桑杰上师看到从阶梯滚下来的尤博厉,沉声问道:“尤博厉尊者,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你把祭品的脑袋举起来左右转动。”
桑杰上师刚刚听到一声尖叫,然后望见祭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高高举起一颗头颅,心想这是尤博厉发明的什么新的祭祀动作吗?
天黑光弱,加上内心充盈着大雨停歇的喜悦,桑杰并未注意到那个黑色的影子是没有头的。
听到上师的问话,狼狈的尤博厉连忙起身,压抑住声音的颤抖,道:“回禀上师,祭品被罗刹附身了!”
罗刹是游荡在森林和高山中的幽魂精怪,他们没有形体,常附身于人类、牲畜乃至植物、器物之上,控制并吸食能量。
据传,罗刹曾经是三千世界的主人,在神灵降世创造人类后,才将他们赶到了原始的森林与荒芜的山野中。
听闻罗刹附身,其他祭司都面色大变,上师桑杰面不改色,道:“还从未有过罗刹在神庙祭台出现过,这里是神灵庇佑之处……”
上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提着头,从祭台的天梯上缓缓走下。
手提的脑袋上,还套着一个青铜面具。
正是张怀。
张怀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处境,但他知道,手里拿一把刀总是没错的。
同时为了防止重要的脑袋受到攻击,他把青铜面具套在头上。
头砍下来没有死,那头要是碎了呢?安全第一。
戴上面具后,张怀发觉脑袋和身体的链接越发清晰自然,身体找到了平衡,不再摇摇晃晃。
脑袋的五官、知觉更加灵敏生动了。
夜风猎猎作响,火炬在风中发出噗噗的声音,雷雨天后的空气本该很清新,但张怀能闻见浓重的血腥味。
连绵的雨水也无法冲去祭台上长年累月积攒的血污,张怀确信这里应该是古代某个祭祀的场所,而他本人正是祭品。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穿越到这个将死的祭品身上,并很奇怪的没有死。
“没死是没死,可是我的头该怎么办呢?”
张怀很苦恼,刚刚他试了一下,把头安放回脖子,伤口贴合在一起,却无法愈合。
难道他要捧着头在这个异世界生存吗?
张怀朝着台阶下望去,一众身穿青色长袍的僧人也在望着他。
为首的是一个脖颈上套着花环的老僧,正是萨丁神庙的上师桑杰。
桑杰看到无头的张怀也惊呆了,罗刹鬼竟能突破女神的禁制,侵入到神庙的核心地带?
传说罗刹王陀罗迦曾做到过,他侵入了无垢城的太阳神庙,焚毁了金顶塔,导致一千三百五十三名苦行僧陷入疯癫。
但那已经是四百三十五梵年之前的事了,陀罗迦被梵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