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可以!但是你要记着,从今往后,咱们各为其主,战场上遇上,我是半点不会客气!”
俞通海也对两个兄弟道:“张经历的确这么说了,先生是不愿意让我们为难,这也是朱家军的仁义宽厚,廖永坚可以走,但是人心不能乱,咱们上下要一条心。暂时先把他押在后面牢里,等大军出发之后,再把他放出来,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不能干扰我们的大事!”
话说到这里,大家伙都一头,有几个人上来,把廖永坚抓起来,他也没敢反抗,就这么被押到了后面。
俞廷玉脸上尽是喜色,老头红光满面,“朱家军到底如何,大家伙应该清楚了,这是一条光明大道,传令下去,所有船只做好准备,只等水涨起来,一起扬帆!”
一天,两天,暴雨足足下了两天半,原本干涸只剩下两三尺的河水,骤然暴涨,普遍水深超过一丈五!
而此时李文忠也赶到了姥山寨,水师上下,再无疑虑,万军一心,只等着出发归附朱元璋。
廖永忠从水下抽出竹竿,仔细对比了水深,顿时哈哈大笑。
“天意,真是天意!最大的船,也能出去了!”
“快传令,全军出发!”
巢湖通过裕溪河入长江,这条河又叫濡须水,全长共有一百二十里,是一条重要的水道,此时雨水灌入,河道暴涨,烟波浩渺,一头连着巢湖,一头通往长江。
浊浪排空,气象雄浑!
俞廷玉提着刀,立身在最大的楼船之上,一声令下,千帆争流,船只相连,宛如一条长龙。
“出发,随老夫,投靠明主!”
“投靠明主!”
“投靠明主!”
鼓角声声,借着湖水,传出去老远。
足足近两万人的水师,一起出动。
这里面有从元军手里缴获的楼船,也有运粮船,运砂船,也有只能坐几个人的小渔船……但不管船大船小,上面都有娴熟的水手,从容使船,浩浩荡荡,从八百里巢湖涌出,排山倒海,不可阻拦。
俞家和廖家的旗号,迎风飘扬。
只不过在最大的楼船上,有一面通红的大旗,猎猎作响,一个硕大的朱字,熠熠生辉!
李文忠立身大旗之下,心潮澎湃,热血翻涌。
舅舅铲除豪强,均分田亩的措施,终于得到了回报。
巢湖水师,九成九都是过不下去的百姓,甚至有人祖上从宋朝的时候,就逃入了巢湖,历经几代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们都是不堪忍受沉重赋税的百姓,走投无路的佃农。
或是被地主逼迫,或是承受不起苛捐杂税,只能逃入湖中,苟且偷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如今终于有人愿意给穷苦人做主了。
“出去,出去就好了,出去就有了田,就有白米饭,就有大馒头了!”
干瘦的老船夫,抱着小孙子,满脸的憧憬,眼圈之中,泛着老泪,青壮的汉子,奋力摇船,势不可挡。
巢湖水师,大举出动,自然瞒不过左君弼,他早在两天前,就听到了风声,亲自领着两万人马,自庐州南下,准备袭击水寨。
可就在他的面前,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
蓝玉笑着递上了一封信,正是张希孟给左君弼所写,劝他留在庐州,不要生事。
左君弼接在手里,略看了看,就不屑道:“你们朱家军也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这里不归你们管!”
蓝玉笑道:“我自然知道,您是天完的臣子,彭莹玉的门人,手下也都是南派红巾的好汉。和我们的确源起不同,但是我这里还有一封故人的书信,”
左君弼一怔,蓝玉已经把书信送来。
左君弼接在手里,才看了看,脸色顿时一变,“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