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了。后来在皇觉寺翻看佛经,认了几个字。咱也想读书,奈何没人愿意教咱。”
正在这时候,马氏忍不住笑了,“这不是现成的?就请张小哥教你呗!”
朱重八一怔,这小子除了年轻,貌似没有别的毛病。他猛然站起,朝着张希孟深深一躬,“小先生可愿意教导咱?”
老朱的干脆让张希孟吓了一跳,他连忙道:“恩公愿意学,小子自然尽心竭力,只是我的学问不高,恩公看得起小子,真是小子的福气。千万用不着客气,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小子这条命都是恩公救的,小子正愁不知道怎么报答呢!”
张希孟说得真切,朱重八和马氏都喜上眉梢。
朱重八道:“妹子,小先生答应了,你给多弄两个菜,再来一壶酒,好歹不能怠慢了小先生。”
趁着马氏准备,朱重八就笑道:“或许小先生已经猜到了,咱是濠州的红巾。这些年来,咱死了爹娘,死了大哥,死了大侄子……家败了,走投无路,咱恨这个朝廷!”
张希孟点头,感叹道:“恩公,小子何尝不是家仇国恨!”
朱重八一愣神,随即也想到了,张希孟的爹娘刚刚死在了官兵的手里,两个人的境遇都很悲惨,老朱看张希孟,更加亲近了一些。
“小先生,咱心里头还不是那么笃定,眼下朝廷可还有百万大军,红巾义军的处境可谈不上好啊!几个月之前,徐州的芝麻李被剿灭了,只有彭大和赵均用光着屁股跑到了濠州。不久之前还传来了消息,北锁红巾的布王三也死了。咱真怕看不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就人头落地了。”
当下的确是红巾军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怪朱重八担心。
张希孟立刻挺直了腰杆,鼓励道:“小子也不懂战局……可家父说过,胡虏无百年国运,元廷立国也快一百年了。国君昏庸,权臣贪婪,搜刮无度,民不聊生。加上天灾不断,黄河泛滥,元廷已经到了末世,偏偏如今元廷的作为,只会逼得更多人无家可归,沦为流民,加入红巾。从长远看,元廷必败,红巾必胜!只是道路要曲折一些。”
朱重八又是一振,这话有道理啊!
像他这种本不想造反的人,都不得不拿起了刀枪,千千万万的百姓都想着元廷灭亡,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朱重八突然觉得张希孟人才难得,留着给自己启蒙,有点浪费了。
“小先生,你识文断字,又会说话,还有见识,在咱这里,实在是委屈了。等你身体好了,引荐你去见大帅,咱担保,大帅一定会重用你的。”
大帅?
郭子兴?
张希孟半点兴趣都没有,跟老朱一番交谈,他已经万分确定,这就是未来的洪武大帝朱元璋……在元末这个世道,除非带着一把狙击枪,直接把老朱杀了,不然就算是穿越者,也未必干得过人家。
无他,就凭着老朱彻底打土豪分田地的狠劲儿,穿越者碰上也是死路一条。
张希孟还不到十二,又是个病秧子,他不觉得眼下的自己有本事单干。既然如此,抱着老朱的大腿,就再合适不过了。
许多人提到老朱,就有个刻板印象,老朱喜欢杀功臣,跟着老朱没有好下场。且不说徐达、汤和这种,寿终正寝,甚至与国同休的。
难道那些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的功臣,就该供着?就因为他们开国有功,就可以不死吗?
老朱是个从最底层爬起来的皇帝,和那种靠着贵族门阀扶持,夺得天下的皇帝全然不同,他对贪污有着刻骨的仇恨,对待贪污腐败的容忍度非常低,自然不会客气,换成别的朝代,功臣不贪权只敛财,没准还是保命之法,但是对不起,老朱可不一样。
话又说回来,只要不贪污,不揽权,还是能活得很安稳的。
李善长被杀,那是他虽然归乡,却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