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人,只是和刘擎一道流落在外。
“使君,主公一切都好,使君该高兴才对!”
“小主公现居何处?”巴祗问。
李水脑袋一懵,什么?小主公?他完全没料到巴祗会如此称呼主公。
“袁军率军攻击梁国,欲改梁国为郡,主公念及同宗情谊,故而发兵相救,袁绍得知之后,起兵近十万,势要吞并梁国,主公又请济南相曹操与平原相刘备一同前去襄助,后来主公听闻袁绍军中,多有丹阳之士,故而遣书,命小的送来。”李水将刘擎交待的事说出。
“汝之言,信中亦有提及,袁绍与我,是有不少书信往来,然信中所说,袁绍要兵,乃是为了讨董,从未提及小主公啊!”
李水好奇问:“使君,为何称呼我主为小主公?”
哪知巴祗一拍桌案,忿忿道:“吾生是渤海人,死是渤海鬼,昔年出仕,乃是受渤海王举荐,今日虽为一州刺史,我心依旧是渤海心!”
巴祗顿了顿,突然又冒出哭腔,“吾主生逢大冤,自戕于狱中,以证清白,幸而有嗣,吾不称其为小主公,还能叫什么!”
李水挠了挠头,很怀疑这个扬州刺史的消息,是不是太不灵通了,袁绍讨董?
那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事,是袁绍擅立新帝,大逆不道。
“信已送到,小的要尽快赶回去给主公复命,使君可有回信,我可带走。”李水道。
“有有有!你等等!”巴祗生怕李水要走了,连忙说道,随后摸出一卷竹简,打算书写。
“使君,天都黑了,这不点灯,如何写?”
“尚能看见,尚能看见……”巴祗喃喃着,开始自顾写起来。
李水就纳闷了,这世上,惊真有如此奇人,此时埋首书写,确实勉强能看见,可这样不难受吗?
还有,他虽只是个送信的,但送的是渤海王的信,难道就这般待客么?蜡烛都不点?
写着写着,巴祗突然又开始忿忿发声:“袁绍小儿,好生虚伪,竟然诓骗本使,看我不上书朝廷,参他一本,还敢妄自废立,他以为他是谁!他可还要认袁氏祖宗!本使一个兵都不会给他!”
李水听着,暗自舒了口气,事情好像进展的得比想象的要顺利,甚至连他事先背下的说辞和情绪,都用不上了。
但巴祗的表现,又令他担心起来,这个扬州刺史,到底有多少实权?
他说一个兵都不给,就真的会一个兵都不给吗?
郡务由各郡太守做主,刺史只是行使监察之权,虽然在中原,刺史已然成为州牧的代称,但是这里是扬州,没有经过战火洗礼、争权夺势的扬州。
巴祗摸着黑写完了,李水已经完全看不见竹简上的内容。
巴祗吹了吹竹简,再放置着干了干,对李水道:“小兄弟放心,吾这便修书丹阳太守周昕,九江太守周昂,停止给袁绍输送兵力!”
李水一听,本能的觉得不妙,巴祗说的是修书,而不是命令,然而他这个小小送信的,却暂时管不了这些。
“如此,我代主公,谢过巴使君,我主说过,待战事了,不需多久便前来拜访,李水告辞!”
“好,巴某便吊着这口气,等小主公来扬州!”
李水一走,巴祗当即命人唤别驾从事陈温前来,不多时,陈温出现在巴祗书屋之中,对于巴祗的摸黑攀谈,陈温早就习惯了。
“巴老,唤我所为何事?”陈温问。
“吾听闻,袁本初集结兵力,是为攻梁?改国为郡?”
黑暗中,陈温目光一变,当即回:“巴老这是从哪听的,怎会有此事,是董卓起大军十万,欲攻豫州,袁本初这才向巴老求援的,巴老不是也说,这些年,受过袁氏一些照拂,做人当知恩图报么!”
“好一个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