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搭在刘擎身上,脑袋枕着刘擎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常山的变化,到父亲的学堂,还有城东的新市坊……
“夫君,这段时间,你时常夜不归宿,可是有事格外繁忙?”
沉默了一会的蔡琰突然问道。
刘擎某根神经突然一紧,原本他出征数月,蔡琰也不会过问,这么这一次突然提起了。
“嗯嗯,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去周边走走,你也知道,冀州并不太平,黑山军,王芬叛军,没有一个叫我省心的。”
其实王芬哪来的叛军,行刺失败,他早就遣散了军队,而自己,也找了个山沟沟隐居了。
也真辛苦曹操一直找他了。
“夫君,雒阳信报称陛下伤病愈重,已至不能食之地步,会不会万一……”
“不是万一,是本就时日无多,距离天下大乱的日子,已十分接近了。”刘擎似在感慨,按理这个消息是绝密的,可刘擎的眼线是荀攸啊,他是黄门侍郎,宫中之事他清楚的很。
“夫君,你不会让天下大乱的对不对?”蔡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话中隐隐有对刘擎的期待,以及对天下苍生的善意。
刘擎随手挠了挠蔡琰的头,她一阵挣扎。
“你的夫君,只是区区太守,不过我会尽力保这两郡太平的!”刘擎道。
“还有五原郡。”刘擎补充了一句。
“还有云中定襄二郡。”
还有西河郡大部,还有河东郡,若是可以,说不定还有中山、钜鹿和赵郡,刘擎心想。
“那渤海郡呢?那是夫君的家乡吧。”
渤海郡……
刘擎沉默了。
他对渤海郡并没有太多印象,唯一和自己有关的,也就是身世吧。
刘擎突然一笑,“我十岁便开始行商,足迹遍布冀州,其它郡亦去了不少地方,打小四海为家,所以,我去过的地方,都是我的家。”
“包括圉县。”蔡琰嘴巴躲在被子里,怯怯一笑。
“当然!”刘擎一本正经道,然后凑向蔡琰耳边,“那可是我们的大婚之地,还有洞房之地。”
刘擎口中吐出暖气,言辞暧昧,令蔡琰羞得将脑袋藏入被中。
刘擎一不做二不休,也跟着潜入杯中,两人一阵嬉戏,将被窝中为数不多的热气宣泄一空。
好在现在气温不是很冷,否则两人定然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
太阳初上,刘宏早早醒来,昨夜思虑再三,他还在决定将各州分给宗室之人治理,昨日和女儿说了一番话,也令自己想的更清楚。
与其落入他人之手,不如将分给宗室,至少他们都姓刘。
比如荆州,区星虽死,依然有附庸尚在,孙坚乃是虎臣,刺史王睿恐压他不住,不如派刘表牧荆州,再以王睿辅之。
兖州刺史刘岱,可直接立牧。
“陛下,怎么如此早就起了,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赵忠来到寝宫,见刘宏早醒,恭声道。
“赵常侍,你乃是朕最亲近之侍从,你该知朕喜爱刘协,然刘辩才是长子,你说朕要不要废长立幼呢?”
“奴才不敢妄议废立!”赵忠一听,立马跪下。
刘宏哼哼一笑,“恐怕背地里,没有少议论吧。”
赵忠一听,顿时冒出冷汗,这陛下,怎么不一样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赵忠一遍遍的磕着头。
“起来吧,又不是只有你议论,朕一日未立太子,这个话题,在雒阳就不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