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数百人而不倒,延于苛也正是被此人所杀。
一日战三轮,魁头军竟损失超过一万人,着实出人意料。
不过他料定,骞萦军必然也损失不小,同样不会低于一万,加上伤者,骞萦军能战之,必然少于一万,今日一战,势必终结。
骞萦军败,鲜卑王族将不复存在,即便骞曼再度消失在草原,想要重新崛起,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今日,步度根亲自领兵上坡,打算为这一段王族纠纷亲手画上一个句号。
沿途所见,步度根触目惊心,真是未上战场不知战场惨烈,他不像两位兄长一般好战嗜杀,他做这一切,更像继承兄志,继承兄业。
这些战死的,可都是鲜卑子民!
行军之中,步度根神色复杂,心情更是复杂,檀石槐祖父为何能纵横草原大漠,连大汉都十分忌惮,就是因为檀石槐联盟了所有部族,这是一股大汉都为之忌惮的力量。
“最后一次!”步度根心里下定决心,这便是鲜卑内战的最后一战!
骞萦眺望着山下来人,见为首之将是一少年。
他竟亲自来了!
骞萦是认得步度根的,甚至在他小时候还见过,按大汉的亲属关系说来,步度根算是她的堂弟。
看着其身后黑压压的大军,骞萦有些恍惚。
这个疯子!明知道两万人根本无法展开,却还是全军压了上来,看来这一战,他压根没打算退。
而自己,也压根没有胜的机会。
看着前军越来越近,骞萦贝齿轻咬,长枪一紧,跨马走出两步,她左顾,右盼,给了左右之军一个坚定的眼神。
“骞萦公主何在!”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骞萦再度上前数十步,见步度根单骑穿过战场。
“唤我何事?”
“鲜卑内战十数年,内耗过重,你我今日对决,当属鲜卑最后一战,如何?”步度根道。
“何谓之最后一战?”骞萦问。
“若我胜,我不杀王族,王族徙入大漠,自生自灭,若你胜,我去大漠,草原交给你统治!”
“哼!”骞萦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如此悬殊的战力对比,昨日又经过三轮车轮战,还打赌最后一战,要点脸吧。
步度根不以为意,自是当她同意了,“其实取大汉河东郡的计划,我是反对的,只可惜我年幼,大兄不会考虑我的意见,若鲜卑各部联手,趁大汉内乱之时,不要说区区河东郡,取一州之地,也不是难事,再学汉制,必能久持,可惜我大兄觉得,只有武力才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手段。”
步度根这话,倒说到了骞萦心中,向大汉学习,她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步度根的想法是占汉地,学汉制,而骞萦想的是睦汉学制。
“若是一年前,我或许会信,可现在,我不信!”骞萦道。
“我知道,内战至此,鲜卑已无侵汉能力。”步度根道。
“并非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刘擎,有他在的一日,鲜卑永远无法侵入汉地,甚至会被他报复到灭族!”
“那个杀了我大兄二兄的刘擎!”步度根突然放大了声音,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生气!
骞萦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生气,也对,父亲不在,长兄为父,刘擎连续诛杀他两次兄长,岂不等于有两次杀“父”之仇。
“再告诉你一事,刘擎,乃是我的夫君!”骞萦微昂着下巴,就像一个得意的胜利者。
步度根听闻,一时怔在那里。
骞萦抓着打击他的机会,又道:“你的心腹大将,延于苛,便死于刘擎的护卫之手,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