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以前，李臻肯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这会儿他是真顾不得了。

热。

好热。

就像是身体要着火了一样。

浑浑噩噩的听到了掌柜的话，眼里是店小二那模糊的影子。

他迈着有些僵硬的腿，直接跟了出去。

也不知道去了哪，最后只知道店小二说了一声“我去给道长端汤饼”。

李臻终于按捺不住那股燥热，胡乱的把道袍一扒，往冰冰凉的地上一趴，眼前一黑，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

同福居内。

点了一壶茶的那俩大爷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面对李臻坐的那大爷低声说道：

“姐……咳咳，大哥，那是……”

背对李臻坐的大爷手里捻着一颗豆子，眼睛眯了起来：

“嗯。血如汞柱，不会错的，这道士……在冲关。”

虽然得到了确认，可面对李臻那大爷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

“就在这地方？！谁家修炼之人冲出尘关不是找个清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的静修之所冲关，他在这凡尘污秽之地……就敢这么来！？”

“……”

听到这话，背对李臻那大爷眯起了眼睛。

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讽刺：

“呵……这人族还真是被上天所钟爱，天赋异禀。明明寿命极短，庸庸碌碌这百十年，却偏偏能跨越那一道道的天堑……出尘、自在、悟道、超脱……这四品境界我族自降生开始想要修炼，要经过开蒙、启智、炼骨、化形这几步，修成人身方能踏入出尘。可他们却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一个牛鼻子给人讲了几个笑话故事，便能上体天心半步出尘。这世道……可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呃……”

听到这话，面对李臻那大爷眼里有些畏缩的神色。

似乎很怕对面这人。

但畏缩之余，他不自觉的看了那通往后院的柴门一眼。

他倒不是很在乎什么出尘不出尘的……

诚然，人族得天地所爱。

可是寿元是卡死在那的。

最长寿之人无非也就一两百年的光景。

比起我族那化形之后的寿数差了几倍之多。

你们起步就是出尘又能怎样？

打不过你，我熬死你们一批又一批的人，等你们实力不如从前时干掉你们不就好了？

所以他倒很无所谓。

哪怕这人能在这闹市凡间一步出尘也不在乎。

在说，他不是还没破关呢嘛。

只不过……

回忆着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一切，想到那牛鼻子说的“这孙子连个帽子都没有”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想笑。

这故事……好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