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邹若安轻叹一声,感慨道:“李安这个名字,未来必定会在朝堂与江湖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哼。”许英麒闻言,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他不过是凭借着祖上的余荫在锦衣卫袭了一个试百户的职位罢了,似他这等天赋平平的武者,锦衣卫里一抓一大把。”
“当今天子天赋如何?”邹若安瞥了许英麒一眼,旋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说话做事的时候,记得多用用脑子,别总一味地蛮干。”
“你一个喂马的破落户,也配教训我?”许英麒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一脸怒容的咬牙切齿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许司马此言差矣,即便我是一名喂马的,那我也会是一位名留青史的马夫,而你么,或许也会名留青史,只是恐怕要沾你爹的光喽。”
若是论起耍嘴皮子,邹若安或许不是人老成精的郑乘风对手,也可能说不过两世为人的李安,但是面对四肢发达头脑相对简单一些的武夫许英麒,邹若安闭着眼睛都能将他吊打一个遍。
这时许承恩开口说话了,他侧头看向邹若安,皱眉问道:“你很看好那个李安?能否说说理由?”
“头脑冷静,有大局观,很会把握人心,善于借刀杀人,懂得审时度势,为人十分的机敏,聪明、大度、有宽容心,这样的人,将来一定差不了。”邹若安眯了眯眼,沉声道:“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许承恩不禁皱了皱眉,道:“你说的这些不应该出现在一名十六岁少年的身上才对。”
“是啊。”邹若安点了点头,旋即一脸玩味的瞥了许承恩一眼,道:“我一眼就看出了您急于明哲保身的想法,可我却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
许承恩一怔,旋即一脸尴尬的笑了笑,道:“先生又说傻话,郑大人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
许承恩说着,拍了拍邹若安的肩膀,道:“我儿说的对,就凭你这副蠢直的性子,你最好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许承恩说完便带着许英麒离开了,留下邹若安独自在客厅里怔怔的发呆。
良久之后。
邹若安端着一杯酒来到了院子里,他默默的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别人读书是为了升官发财封妻荫子,邹若安读书为的却是知礼、明是非,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我耻于与他们为伍。”
就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却决定了许多人不同的人生结局。
第二日,天边刚刚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李安三人借着这一抹光亮,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吴天德感到十分的惋惜,他本想登上拒北城去看一看塞外的风光,可郑乘风却以不宜在此地逗留太久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吴天德,李安微微一笑,旋即开口解释道:“郑大人思虑周全,其实也是为了咱们好。”
吴天德一脸疑惑的看向李安,道:“此话怎讲?”
李安直截了当的说道:“锦衣卫不宜与地方官员过从甚密,以免落人口舌。”
“原来如此。”吴天德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
望着表现得超出自己年龄成熟的李安,郑乘风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一行三人快马加鞭,以日行四百余里的速度,途中接上了被留在镇上的几名刑部差役,旋即直奔京城而去。
从幽州到京城,足足一千四百余里的路程,而李安一行人马却只走了三天的时间。
安定门外,几名刑部差役再也坚持不住,纷纷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接连三天的疾行,对李安三名锦衣卫还好,因为他们拥有超出常人一等的强健体魄,而那几名刑部差役却是清一色的白身,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