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劲松似笑非笑的望了曾诚一眼,问道:“你怕了?”
曾诚是又恨又怕。
一千多个书生围堵自己这个当朝首辅家的大门,以跪求的形式逼迫自己替他们进献文章,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儿?是自己邀买清名?又或者是自己这个首辅无能?
这是逼着自己这个当朝首辅去死!
还有,一千多个书生啊,居然敢跑到行宫外面叫嚷,这又算怎么回事儿?惊扰圣驾?还是冲击行宫?
惊扰圣驾属于模棱两可的罪名,可以死一个也可以死全家,当然也可以一个都不死;而冲击行宫则是形同谋逆,够得上诛九族了,主要还是看怎么审,怎么判。
关键是这一千多个书生的背后有没有人怂恿?有没有人组织谋划?他们的背后又会牵扯到多少人?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曾诚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然而朱劲松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道:“通知柯志明,让他派人把这些混账尽数拿下,严加审问。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多少牛鬼蛇神!”
曾诚心中一惊,忍不住躬身劝道:“陛下三思,这毕竟是一千多书生,纵然这些蠢货死有余辜,只是这些蠢货的背后牵连太广,稍有不慎,便……”
朱劲松脸上的笑意隐去,冷笑着说道:“大明的江山,靠的不是几个穷酸腐儒,靠的是三万万百姓!这些混账的背后牵扯再广,难道还能把我大明三万万百姓全都牵扯进去?”
“这些个混账东西,旦凡有一个人读过县学、府学的历史和治政教材,他们也不至于答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试卷,更不可能跑到行宫外大放……”
恰在此时,行宫外又传来一阵喊声:“请陛下召回税吏,与民生息!”
“请陛下重开殿试!”
“我等要面圣!”
“请陛下出来!”
朱劲松脸上的神色愈发冰冷。
这些沙雕玩意在我鞑清的治下有多么乖巧,现在就有多么恶心——不敢跟钱聋老狗他们叽叽歪歪,跟朕这个大明皇帝倒是有能耐了?
这些读书人确实挺有能耐。
临时行宫里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临时行宫外,一众读书人的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
到底要不要重开殿试?到底要不要重立衍圣公?到底要不要召回税吏?你大明皇帝总该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吧?这么藏着躲着算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看到那些丘八了没有?他们一直没敢动弹!”
“他们心虚了!陛下也心虚了!”
“让开!我们要见陛下!”
眼看着这些读书人的情绪变得激动,甚至隐隐有闯宫的迹象,中军都督府大都督刘鹤鸣的神色也不禁变得阴沉,济南知府和历城知县更是一边努力维持秩序,一边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直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朱逆还不出来认错!”
一切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正在擦汗的济南知府和历城知县呆立当场,刘鹤鸣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众书生们也彻底傻了。
然而傻眼过后,一众书生们却都举起了胳膊,一齐喊道:“朱逆!认错!朱逆!认错!”
瞧着这些已经快要疯狂的书生,刘鹤鸣眼中寒光更盛,举起右手后高声喝道:“听我口令!第一排鸣枪示警!第二排预备!”
随着刘鹤鸣的声音落下,守卫在行宫前的第一排的士卒直接向着天空鸣枪示警,第二排的士卒直接越过第一排的士卒,将手中的火枪对准了一众书生,而原本的第一排士卒则开始装填子弹。
一众书生彻底懵住了,一群人正面面相觑之时,人群中却又有人高声喊道:“杀人啦!朝廷鹰犬杀人啦!丘八们杀人啦!”
刘鹤鸣脸色一沉,正准备下达射击的命令,却又听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