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在在的叼着烟,抽空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被烟雾熏眯了眼睛,喃喃两声,继续进行着清尾工作。
“你以为我想跟你们争这个第一啊,老子到这里来是为了钱为了名利为了漂亮女孩,他妈的都怪老子年少太天真,狗杂种斯塔图骗我签下这样的契约,还有帕英德雨果和范布鲁图斯!真把老子当猪猡来对待呢!”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老子总有一天会报复回来!”他抽空取下嘴边的烟弹弹烟灰,重新衔住,继续一面做事一面说道,“一个个都想榨干我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我能如你们的意吗?…fcuk,老子走了,你们明天就瞪大眼睛,等着被我气死吧!”
嘴唇前嘟把烟蒂吐出。
总共这点家当都被擦拭完了。
贾巴戴里克揉着有些酸的腰从地上站起来,脚尖撇开点金条,走到立方衣柜边,回头看眼窗外沉静的夜色,两手把衣柜门拉开,将其内的长条木盒一个个取出来叠放在地方。
这才是真正的财富。
脚尖前抵一切都沉甸甸的,戴里克再三感受一下钱盒内沉厚的重量,嘴角勾出愉悦的弧,手往前把孤零零停在衣柜角落的储物戒拿起来,乘着月光翻来覆去查看,最终长叹一声,将其扔在了床边上。
“行了,别再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了。”
一张柔软的银白色枕头,贴靠在其上的布偶开口,声音尖细又沙哑刺耳,“你这小娃娃是带不走这戒指和戒指里的秘药的,别暗示我,我都已经很大度的帮你抹去武技上的禁忌了,你呐……真是太过贪婪了呢。”
粗补丁缝制的人偶往前弯腰并木讷点头,像是老妪,迟慢活动自己的筋骨。
贾巴戴里克压根没敢看这小小人偶,三下五除二把钱盒和那些值钱东西都叠起来放好,退到一边,又忽的想起什么迈步前探到自己钱袋里掏出一把晶币来,揣入怀,自顾地点了下脑袋,讲:“我的东西都装好了,麻烦你了,巴蒂巴特。” “闪开。”苍老刺耳的音再次响起,床上小布偶慢慢站起来,没有指头的手下探划开肚子,露出空幽幽的颜色,以及某些,慢慢亮起的禁忌花纹。
“呼!”一道迅烈的风顷刻将床边叠放的财物吞噬。
布偶小人打了个饱嗝,抱着肚子重新坐回枕头前,头往后靠,机械重复某个老妪的话:“你那祭品的锚点定好了吗?还有十五分钟,院子外面那些人也恰好要换班了,快点快点搞完吧,我还要睡一个精神饱满的觉,这几天真是困死我了。”
“额。”贾巴戴里克的眼皮抽抽,左右看看空无一物的衣柜和桌面,手下意识摸一摸身侧,之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皱起眉头,还是麻利干脆的脱下,到衣帽架前将挂了许久的那套北方风格的蕾丝贵族礼服给拿下来。
这本来是用来年末考核时穿的。
戴里克早在刚进这个学院时就已经买好,像这样的衣服他原来还有很多,大都卖了,只剩这一套,这最贵的一套没有出手。
口腔里的烟草回味有点甘苦。
他再次舔舔唇,当着小布偶的面把礼服换上来,调整调整拉夫领,便自顾自朝主卧门外迈步,去剪断最后那一丝人事。
“你就不恨简艾斯吗?”
腔调往上的老语从床那头泛起来。
窗外有大风,帷幔卷起波浪飘舞,空荡大厅里的戴里克停下来,没答,伸手推门走向了走廊外。
“笃——笃——笃——”
他的脚步声很沉,慢慢推开贴身管家房间的门,蜡黄色的眼瞳在月光里显得有些骇人和恐怖,面皮也太过白了,越来越像没有温度的死尸。
狭隘的卧室空间内,壁炉里柴火燃烧,管家在睡觉。
贾巴戴里克无声无息的注视管家的侧脸坐下,屁股贴着不算柔软的床板,一只手前伸,停在了管家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