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处不至,刺亮雨幕和广场,恍惚中一道蛟龙虚影在他背后无声成形——一寸,两寸,如烈火般昂扬不灭的精气神迅速聚集在枪尖。蛟龙也开始绕着罗肯考特的身体游动,喷吐白光,一时间雨滴碎裂,愈发神圣不可侵。
“啊,”简艾斯当然给足了罗肯考特的蓄力时间,背手,仍旧未脱外套,仍旧未有任何波动气息,“用这柄枪来消化秘药的所有威能么?不错的注意,不过起手应该是在十秒以后了,你还是太心急,我可以等你,等你最全盛的模样。”
到此。
这位不像是来打架的少年儿又取出一支烟,低头划燃火柴点上,吞吐几口烟雾,声音也缥缈不清:“其实在我曾经当小偷的那段日子,我们很少有人能买得起烟,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这东西对肺和喉咙没什么好的——烧得疼。可就是看着那些大人抽了,自己便铆足了劲去模仿,好像自己抽上一支了,别人就会把我们当大人,给予我们尊重了。”
仅一口,带着烫亮红光的烟蒂旋转砸落在地,与水溅起呲呲声,很快,失去一切温度。
“这是我们这些小偷间的约定,”
简艾斯又一次在雨里抖落外套上的水珠,更多雨滴顺着鼻尖坠落下来,“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抓,或者谁死了,我们就会在下午围坐在秘密基地的小巷子里面,十多个人扎成一个圈,点上烟,一人一口,轮着抽到缺席那位伙伴的位置再将烟掐灭,把最后这点送给他,让他以后能做天天抽烟的大人。”
枪身嗡鸣,环绕其上的蛟龙虚影一寸寸凝为实质,到底的凶焰骇人,让广场荡出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风潮。
“呼……”法布雷加斯罗肯考特开始扩张胸腔。
安然站立,与雨幕结合的少年儿低头摆弄袖口,一身黑衣,有难以言喻的沉厚意味。
就宛如,悼颂。
“我知道你其实是不太喜欢我的出身,有时和我走在一起,像是丢去了你的脸面,我有时也想,是不是那次输你,能让你愈发在我面前抬头,导致我也耿耿于怀了许久,所以今天这个机会,也算是我心心念念许久了的。”
声停,被雨泼墨的广场和黑压压的人群再无任何动响。
阴沉夜幕里惊雷划过,如同战鼓,宣告这一场焦点之战的,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