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地面,扩出一捧捧沙。
“杀,杀……”
少年的意志这般诉说。
本该凝滞的时之砂恍惚出现,简艾斯的眼光射在阿奴木提提的脖子上,觉得颧骨一下的脸上十分湿热,偶然摸上脖子,也有一股铁锈味,宛若最好的兴奋剂,让牙齿更尖,手指更长。
披在身上的白衣逐渐有些粗糙,简艾斯还要往下咬,却被白衣缚紧,随即偏头,接触莫格林穆特叔叔的注视;生生忍住这股原始杀戮欲望,脸上发热,这热又不绝地蔓延开,告知少年身下的猎物是多么孱弱——只需一瞬取命。
想杀他,仅是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已。
大脑已经停止思索了。
黄沙悠悠从天幕中往下飘舞,要覆盖住这幅场景,让一切重置。
“……”怎么形容此刻的心绪呢?
简艾斯带着满是血污的脸抬头,看住这一切,身躯颤抖,喉咙底那声厉啸要彻底涌出来。
“咿啊!!”
完全疯魔的人儿踩着白色怪物怒吼,像是刻满符文的凶兽,再次吐露心底的凶意!
……
“你听说了吗?”
热日黄沙,滚滚气浪往前扑,路两边的妇人的麻布衣被吹起,露出黝黑大腿,以及细汗,而后似露珠那般,随动作被抖落下来。
生活于伯锡绿洲的部落族人还在热闹。
蜥蜴摆尾潜入黄沙,热辣辣的阳光不留余力烘烤地面。
水分宛若不应当存在了,一切热到扭曲,苍蝇嗡嗡叫,寻找些许腐肉。
饶是如此,这些一辈子都很少离开这里的居民人,仍旧交投接耳,述说她们日常能提的琐事。
“你听说了吗?阿奴木提提家里出现了只怪物……”
“是呀是呀,好像是前几天来到我们部落的,他将他的手臂献给了鬼神,要加倍寻找血肉呢。”
“真的吗?……我,我看那个少年……”
“哎,永远不要相信这些恶魔的表面啊,它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等到法老王的惩戒降临,一切声音都会消失的。”
“那他们还在吗?”坐在墙边,头顶一个土罐的黝黑妇人发问,“那个小孩,被烧死了吗?”
“没有吧,但是那间土房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最先开口的牛鼻妇人投来惊诧目光,想继续说,却感觉面前的光线一暗,原是这头顶土罐的黑妇人遮住了自己前头的光。
她往前走,腰肢扭得妖娆,配上这宽厚身材和黑皮,确切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这是谁啊。”另一位在屋门口说话的妇人微微出神,跟着眼中满是敌意,兴许因为自己也是这般身材,却走不出这种妙曼的步。
于是乎,妇人们的议论纷扰似蜜蜂。
黄沙内,日光依旧热辣折磨每个人的皮肤。
虫儿鸣叫,脚下黄沙滚烫,再过一会儿,有水泡突破皮质溢出来,没两步又被碎石割破了,流出脓黄血,可头顶土罐的妇人仍旧无动于衷,一步一步朝着守护者土房的斜坡走去。
她闻到了。
空气中有细密油脂香气,不只一股,应该是三,并有股烛火般的炽热。
“还有这种好事么。”
鲜红舌头从厚唇里伸出,舔一下,残留水渍,很快被炙阳烤干。
“笃,笃笃笃。”
布满老茧的手掌敲击土房布帘;明明应是布帘飘荡,却泛起金属般坚硬的声音,仿佛这不是布,是钢铁。
“笃笃笃。”她继续敲。
土房二楼传出声响,息息索索,然后掀开布帘,露出满是胡须的狂野面容。
“你,”莫格林穆特刚张嘴;脸色憋红,化为单膝跪地,头低垂左手抚胸口,虔诚喊道,“穆萨。”
“鼻子更灵了。”黑皮妇人继续步伐妖娆地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