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哥哥姐姐刚好点完餐;他于是向秃头老服务生喊道,“一杯枸杞加蜂蜜,再来个三明治,羊肉馅,最后搞个生蔬拼盘,要今天的新鲜菜,记得洗啊!”
“hat?”秃头波斯人完全听不懂这些词汇组合起来的意思,瞪大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缩在皮绒里的小人儿。
“就按照我们之前的来一份。”赵子淳出声解围,抬下巴示意侍从们找位置坐,再取出手帕擦了擦桌上的黑油,蹙紧眉,向边上堂妹看了一眼。
“这不是好玩嘛……”这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闪着大眼睛嘻嘻笑,声音无比脆甜。
赵子淳又只能叹息,从狂野皮绒外套里取出早已焐出热气的书信,期间动作斯文,于这衣着打扮是完全不相符的。
“求医之路难啊……”心底感慨一声,他打开书信看着其上紫藤花图案的批文,面色收敛许多,应当是开始沉思了。
桌上气氛稍微沉寂,酒馆里很快就坐满了客人,以至酒馆老板呼喝佣人在酒馆门口的树荫下也摆开了几个木桶,跟着木板一搭,整些酒桌多则六七人、少则人围在一起,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一面吃喝抽烟,擦刀刷棍打牌,一面相互闲聊,大都是各自工作和生活上的轶事,由里到外都吵哄哄的,根本听不清一点。
这里的餐点还是上得挺快的。
靠墙边的赵子潮默不作声品这幅外国风景,摸摸鼻,瞅眼盘子里的老三样,当真与前世看书打游戏里记载的差不多,旋即“吧嗒”下嘴,又有点怅然。
“子潮。”对面的姐姐看着他出声,眼睛很水灵,黑熊皮绒里的小手泛着蜜腊色光泽,确实十分显眼,“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么?”
“啊。”赵子潮吸吸有些堵的鼻子,把面前这些二手烟扇开,身子缩在皮绒里回道,“也就这样啊,白天睡不好,晚上不敢睡,不知道天天那唢呐是吹给谁听的,我干脆死了算了,也不再拖累家里。”
“胡闹!”话落,对面的哥哥姐姐立即变脸发出怒声,像是被刺到了痛点。
赵子潮偏头忍住发酸眼眶,熊毛袖子里的瘦拳头握紧,且竭力到轻颤。
赵子淳神色阴沉的看着他,忍半响对着桌面一拍,“哐当”砸起面前餐盘,惹来些许酒客的注目:“以后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大父叔伯和父母以及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不是来听你的寻死和逃避!再多钱都治,再小的机会也会去搏!”
“吃饭!”
餐盘再次发出“哐叽”声响。
本性格跳脱的赵子潮老老实实的缩着身子拿餐勺,没有半点多嘴,慢慢嚼着毫无味道的食物,蜡黄的脸在烛光中更显干涸,宛若被吸净了少年朝气。
这样的进餐大抵是有些闷的。
十六七岁的少女把怪难闻的奶酪勺一点放入粉唇里,蹙起柳眉,向一旁哥哥说道:“二哥,我们干脆聘请几个厨子买一座房屋吧,子潮要在这里待半年,这样也图个方便呀。”
“这些我已经找好人了。”赵子淳沉脸由鼻腔喷出两道气,一股中庭京片子味,两三下倒也听不出多少火气了。
“子潮。”他再次盯住幺弟的脸,看着对方这老实巴交的模样出声,“以后你就住在这雪院里的伯韩湖边上,那里风景极好又无人打搅,到时大哥会派一队家里的厨子和佣人伺候你,都是你之前熟识的——陈伯,小天他们都会来,没事就养养蛐蛐和花鸟,看点天师书和小人字,实在烦闷了这个城里还有剧院,到头可以请到院子里,应当会有一些我们那边的曲目。”
“哦。”赵子潮吃着面包囔了句,眼眸低垂,还能看出之前的长睫毛秀气。
赵子淳和赵敏各自表情一滞,片刻后回神,下意识移开目光,压下心头情绪,以及那点酸楚。
当下的异国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赵敏的目光四下转一周,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