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雨里一只靴子没入浅坑踩得泥泞飞溅。
马洛珀尔着急戴上管家为自己准备的礼帽,下车之后冲锋加速,黝黑的脸庞满是油汗,热气蒸发,裹着暗绿色老旧款礼服的身躯有些矫健,只是厚唇颜色白了点,一双圆得很周正的眼睛…并盛满了焦急和自恼。
他迟到了,在协会第一次团体聚会的重要日子里,在北方一档重要的霜至日,在协会上头的简艾斯第一次露面的深远时刻。
马洛珀尔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怎么就睡得这么香,配合管家挑衣物又挑了这么久呢?
“该死的!”这位黑哥儿握住拳在雨里锤了下空气,脚上速度不减,很快杀入车辆拥堵的岛谷酒店前院,挤开一路上的人声马声喝骂声,猫着腰从一辆马儿足够高大的马车前钻过;手忙脚乱的接住刚不小心碰掉的礼帽,继续踩着水坑往里头钻,时过两下,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风和暖光遂扑打上了面容。
这岛谷…还是这般壮丽美艳。
“先生?”
拥挤、人流汇合涌动的酒店大门前,红色制服的门童快速将刚才碰乱的帽子戴正,来到马洛珀尔前头,上下一看;整个人就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脸色差了许多。
“这位先生,”门童推了下马洛珀尔的肩,示意对方不要挡周边人的道,又看看酒店门庭外的浩大车马人流有无反应;最终瞥下嘴,还是把人拉过来,瞧着这一身寒酸味的黑人问,“先生你来游玩吗?房间和晚餐位置已经没有了,大厅有歌剧表演和酒水小吃,不过……我们需要您证明自己是贵族才能入内。”
“啊?”正在四下寻找熟悉面孔的马洛珀尔立马回过头,接住门童的深层次鄙夷,下意识后退点,刚好碰到身后人的肩;转目去看,这位留了点浅淡胡茬的少年他好像见过,总归有些熟悉。
“挡在这里干什么呢?”
做工考究的马甲上多了点汗珠,留着胡茬标显成熟的男人稍稍低头,牛津皮靴往后退一步,灯光打亮了礼帽下的高鼻梁,显得十分有气势。
“对不起先生,我,我……”马洛珀尔不断快速道歉。
男人怀里的高挑女伴不加掩饰的送上鄙夷;偏头端起女士烟斗抽烟,妆容很深,愈发像是金钱和权利的另一种宠儿。
“你们还挡在这里干什么啊?!”带贵客往前的酒店执事径直向门童怒骂,一步隔开恶心黑鬼的臭味,摘下自己的帽子扇扇,向身后男女贵族展露亲切与讨好。
“先生。”为了阵容一致,这位门童也立马不耐烦起来,声音甚是冰冷,“如果没别的事就赶快离开好吗?我们这里不是酒馆!也不是随意能进入的场合!”
门童忽如其来的大声让周围的衣着光鲜都投来鄙夷目光。
马洛珀尔黑脸涨红,
“贫民就该去贫民的地方,那里的老鼠与你是绝配。”擦拭完污渍的男人抬起眼睛,眼眶下陷得很深,脸极瘦,带着十足的厌恶和不屑。
“呵~tui!”
他直接一盆口水还到马洛珀尔的礼服上,还用雪茄点在上面钻,烧出滋滋声,以及十足腥臭的白烟。
“真恶心。”一旁女伴擎着女士烟别开头,红唇呼出一串白雾。
“下次走路给老子看着点,该死的贱民!”
雪茄折断,男人从戒指内取出黑晶币一枚枚往马洛珀尔身上丢,然后摇着头迈步,刚好旁边的几个朋友也走过了来,各自带着女伴,尤为短发方脸,带着点雀斑的男人一手一个,真是香风环绕,好不快乐自在。
“还站在这里干嘛呢?摩帝马。”
这群贵族稍微一凑就是十余种气场压过来,围在周边的守卫执事像极了烘衬主人的贵宾犬,迈步擦肩;余下孤零零的黑哥儿更显悲哀。
“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