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吸气出声道:“我在整个四国都留下过足迹,遥远的灾祸大陆‘德扎斯特’,我也略有探索,你大可直接问你那点问题,我基本上都能回答。”
睫毛揭开,眼瞳如夜色幽静,霎时看愣了小女仆。
这样的安静持续半响。
里里亚朵从意识冲击里回神,小手攥起看向床上巫师——连同对方身上的绷带,一时都觉得了神秘不少。
“你,”她好好想了想,“你去过奥斯曼帝国的云顶天宫吗?那是不是真的悬浮在云层深处,与太阳月亮同眠同休?”
“是。”拉塞尔德文平静答,眸底泛起些许涟漪,“这座天宫所在之地是整片冰川最不可思议,最神奇的天地大势。阵法巫师只是稍加引导了它本身就具有的力量,就像一把镐头,将河堤挖出条缝;洪水便汹涌轰鸣而下了。”
身旁人已经凑近到一个字母都不想错过,拉塞尔德文瞧住面前这张圆小的脸,下意识统计对方鼻尖处的雀斑,抿嘴,跟着舔一下干燥至极的唇:“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就没了吗?”里里亚朵呆呆看住这巫师的眼睛,愣许久,差丁点就一拳砸在这个人的绷带上。
“你们城堡里的维多利亚人在哪里?”拉塞尔德文不会给予这个机会,“我来时只见到少数,现在深夜也没听见太多维多利亚人的动静。”
“他们居住的很分散。”里里亚朵有样学样,推推对方的手,示意其该开始,可惜拉塞尔德文的眼神令她微微发憷;当即一面暗啐,一面不情愿的补充,“整个维多利亚家族的人都需要在城市担任职位或者外出发展。‘城堡不养闲人’,这是第一代维多利亚大公刻在二楼大厅的话,而在顶层以及第一区工作的维多利亚人数量很少,其他那些大都住在自己的庄园城堡,只有节日或者大公召唤才会回来。”
“所以这座城堡至多是一个象征?”拉塞尔德文搭了句腔,然后深吸口气,于小女仆的目光中费力抬起左手,指了下床头柜,“给我足够大的纸和笔。”
里里亚朵闻声照做,只是在取纸笔的同时回头,向这人好奇问:“你不是巫师吗?为什么不……”
小女仆伸手比划的模样有些娇憨可爱。
拉塞尔德文当即笑起来,摇摇头,从被褥里挣扎侧身立起,往前挪点,总算在床头找到个舒服的位置靠住,而后答:“没有人告诉你武士巫师也要吃饭,也要睡觉,也同是人,同样有七情六欲?”
“另外,”他伸手指了指床柜头的另一处,“请把我的眼镜也一同拿给我,就是你之前放的第一层抽屉。”
“我知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很懒对吧,伟大的巫师先生。”里里亚朵满满意见地瞪眼这人,拉开抽屉拿出眼镜,瞧瞧镜片上的几道裂痕,一面回到床边,一面把所有东西都交到对方手上说,“你的眼镜看起来好像不能用了,城堡里有技术卓越的修理匠,需要我帮你拿去修吗?”
“这是免费的。”小女仆临末补充一句。
“免费的最贵。”拉塞尔德文平静作答,将眼镜戴上,指尖搭在镜片裂缝上——左右擦动,像是在调整什么,只是脸上不断积攒的烦闷说明了结局,最终干脆闷闷呼气放弃,侧过头,望住床边的小女仆。
“你,”
镜片内,一抹至极的炽热光芒自某个眉心绽放。
里里亚朵无知无觉地双手捧住小脸蛋,瞧眼忽的扼住言语的巫师,再回头瞧瞧客厅摆钟,计算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床上人许久未作画。
兴许是闻到了这股不对劲,她疑惑回头,恰好对上后者的灼灼目光。
“你,”寂静中欧拉塞尔德文再次想出声,却讷讷沉默了。
他开始作画,只见一个独特“u”字型的山脉在白纸上栩栩如生,山脉最高处被标记出一个小点;左边是用卷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