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经验太不足了。”热迈厄斯沙松重新把屁股贴回沙发,摇摇脑袋,笑得使人憎恨。
至少拉塞尔德文是这样以为,也无声收回目光,再联想到对方与自己一同上学的那段年岁,不由深吸口气,尽量不太酸的讲:“你现在的员工已经超过五十位,在学院里的生意也做大做强,这些新人只需要好好历练一下就好了,反正他们总归能为你赚钱不是吗?”
热迈厄斯沙松闻言又一笑,肚皮抖抖,瞥眼这自始至终都是自己那一届的第一名,不由声音也带了点轻挑:“你要走的路线太高端了德文,就像你在圣罗学院时那样。我们都知道你有大前途大抱负,目前来看,你也正在朝这个预期前进。”
声落,这份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拉塞尔德文的脸色更为难堪;握住拳,面色不断在红白间转换,最后转得失去了心气,弯腰靠住了沙发,嗓音也轻细了:“你也认为我的路走错了吗。”
“嗯哼。”热迈厄斯沙松点点头,没有多余的戏弄,“谁都想开启一个新时代,也想成为一个时代的先驱,但是越少人走的路就越多泥泞,我不认为你的方向有错,只是现在,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来主导。”
“好好想想吧。”
眼眶一片黑的巫师伸手拍了下对方的腿部;“啪”一声,留下道浅浅的印子。
拉塞尔德文彻底没有了声音。遥想这几年,他见过沙漠见过大海,知晓中庭蜀原的悲壮辽阔,也知道奥斯曼帝国的天宫究竟有多高,见过会吐气泡的鲨鱼,也见过羽毛光秃秃却能飞翔的鸟。
而在这占地只有它们边角的庄园里,他仿佛找不到了自由,与当年逃课被关在巫师塔内禁闭一样——周身都是黑暗,是不可翻越的囚笼。
可真是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念头止,细薄的椭圆形眼镜滑落到了鼻头上,拉塞尔德文也抬起眼睛,定定看住面前人的脸庞许久许久。
第一次在任何人事任何生意里都尤为重要。
五千万的年薪属实踩在了他的底线上;不痛不痒,偏生又膈应得很,宛若争的这一千枚红晶不是钱,而是一口气,一口要在帝国内大展拳脚的气。
“我,”拉塞尔德文终是要给予答复,“我还是就收这一次的钱吧。”
“你确定了吗?”热迈厄斯沙松答得很快,眼神也很锐利。
拉塞尔德文想点头,偏偏使唤不了下巴,不知是被锁在神圣帝国的经历让他更为谨慎,还是他早不是孑然一身,早不是那个随性洒脱的游历浪子。
热迈厄斯沙松细细品着这道犹豫,忽的抬头一笑,问起了其他话题:“你那三个下属呢?”
“他们?”偏过头,拉塞尔德文又被打断了思维,“他们在书房里听有关那座城的事,我有些不想听,所以先走了。”
“反正……”
这名巫师将眼镜推上戴好,后仰靠住沙发,喉结不断起伏,“反正我也不想多注意其他的事。”
“啊。”热迈厄斯沙松慢慢张嘴,一股辛辣的药香穿过鼻下,紧跟着是实验台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惊呼声响。
“把温度控制在78到92。”闭目躺在沙发上的人张嘴喊,“少放两克油脂粉,搅拌,派力气大的人疯狂搅拌,一直到颜色由红转黑再放入格格花,花苞里的虫子记得挑出来。”
“听清楚了吗!”热迈厄斯沙松跟着大吼,再回头向身旁人一笑,继续说,“德文,其实你不应该当一名祈福巫师,你拥有我们当时导师都叹为观止的制药天赋,也许你就该接下你父亲的知识,你绝对可以走的比我更远。”
拉塞尔德文“哦”了声,侧身背对这同学,眼睛始终未睁开。
热迈厄斯沙松兴许是知晓他的心事了,慢慢捏住拳,眼底也有些叹怀。
起先,自己这位同学是预计成为制药类巫师的。热迈厄斯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