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又不敢靠近。
于是简艾斯干脆朝伊桑霍克招招手,看眼神情平静的甘米尔卡洛福,继续道:“他本来就在我的计划内,我们前几周通了许多次信,这七十万我没打算要,现在时间紧迫,这些枝梢末节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之后的问题。”
“至于这个……”
“纳奥富伦德。”伊桑霍克忽的出声,向简艾斯露出笑脸。
“不错。”简艾斯赞许点头,伸手刮刮有些痒的额头,依旧站在路边讲,“这个家族的事情也可以算作交易的一部分,你们只要把自己摘出来,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还有别的问题没?”
少年左右看看身边的两位大叔。
甘米尔卡洛福和伊桑霍克相互对视后摇头。
“很好。”
一辆四驾马车缓缓停在路边,简艾斯拍拍甘米尔卡洛福的背,越过高大巫师登上自己的八驾马车,又突然停在阶梯上;伸手一转紫戒,取出一个绣有中庭“福”字的钱袋;掂量两下,朝伊桑霍克抛了过去。
“去买一身好行头,把胡子再修修,这还是太艺术了。”
话完,八驾马车卷起滚滚飞尘消逝在马道上。
接着钱袋的伊桑霍克像是石头般一动不动。太阳正大,马车的影子被拉长贴在路边,而甘米尔卡洛福就杵在他前面,单从表情读不出任何信息。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许久。
终而,握钱袋握到手发抖的三十七岁男人抬起头,在阳光下露出被打得乌紫的眼,以及满是血口子的嘴唇。
“你以为他这是突然的大方吗?”
甘米尔卡洛福直接回答了这道眼,弯下背,取出未抽完的墨绿色香烟——一面点烟,一面看着烟盒上的标识,大拇指刮过这线条,喃喃出声,“去找他的律查已经说了我们是三个人。”
“‘福’这个中庭字的意思是幸福安康,是他自己绣的,这个字也是他教我认的。”
甘米尔卡洛福露出微笑,拍拍全然失神人的肩膀,抬头迎接阳光,将凌乱卷发捋到脑后——除去额头上的伤,又是那精神抖擞的打工人。
“好好工作吧,脸皮太薄可剥削不了他啊,下次你不出声,他很可能就真当自己不知情了。”
皮靴踩着阶梯进入马车。
直到车夫挥鞭,站在原地的三十七岁男人才猛然惊觉,立马抓紧钱袋奔跑,骂骂咧咧地追逐马车,并被这些飞溅的灰尘搞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