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十分疑惑的皱眉张嘴:“这不是马特大人的私车吗?”
“嘿呀,你才发现啊。”另一个吃面包的人抽空抬头来,喝口羊奶,朝马车掀起的动静努嘴,“我们长官的公用马车现在就停在人事厅前面嘞,台阶上还坐着两个人,是醉鬼,脚边一地的酒瓶子和烟头,听说车上……还有死尸呢!”
“啊呀。”靠铺子门边的律查又吃一惊,一些起得晚的,或是刚来的律查同事也都围了过来,冲着这吃面包的议论,“你确实是亲眼看到了?”
“这当然啊。”几个同事从吃面包的人面前过去。一个还回头看他,兴许也要听个明白。
“这不会是大案子吧?我记得上次那个杀妻杀岳父的,好像也是一大早自己来坦白。”
“唔唔,你怎么不说那个卖儿子的,那晚在赌场欠债跑路,隔天一早带着被砍断的胳膊和被虐待死的儿子蹲在我们门口哭呢!”
“嗨呀这都不算什么,我那次巡逻,有个贵族还在他庄园里……”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铺子门前窃窃绽放,能依稀读到“谁谁死了”,“谁谁被放出去后又犯事了”等等之类的话;大多阴暗都听得不甚分明;却很像拔开盖子的臭水沟,呼嚷嚷往外喷涌肮臭,又油到发亮,使这个稍微湿冷的早晨变得更让人难以适应。
只是待到老马特的六驾马车停在人事厅门口时,一切的场景确是这幅样子。
“啊……”
这个大治安官脸上流露出暗色的光了,整理一下衣袖边的蕾丝,迈下马车阶梯,然后朝站在一边等着的副官摆摆手,自顾自的向面前这两个酒气熏天的人靠近。
“你们……”
脚边都是空空如也的酒瓶,黑色烟灰抹擦在白色台阶上,烟蒂也蜷缩着堆在一起,台阶上方就是气派宽敞的人事厅,来来往往的律查被吞吐入白色的圆柱后,些许人回头,向老马特出声打招呼。
老马特一路“好好好”的来到这两位坐在台阶上的男人面前停下,看看让自己印象最深的高瘦男人,随手拿出烟斗——虽已经熄了,可还是抽出了淡蓝色的雾。
甘米尔卡洛福像是已经睡着了,头垂在胸里,手掌自然搭放在膝盖,干了的卷发硬硬的,全是皱褶的衣物紧贴,尤其是穿着皮靴的脚,不断溢出一阵阵酸臭。
老马特这下说不出话了,又看眼正打着呼噜的伊桑霍克,摇摇头,转而走向代表了自己身份的治安官马车;观察下这几匹马儿,又看看车轮和车厢表面,最后伸手拉开车厢门,探头往里看。
一切都安静了。
眼前的空气十分沉闷,不大不小的车厢,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血味萦绕在鼻前,老马特顺着抬头,看见了平躺在座位上的青年,看见了对方这张像是被水泡肿了的,发白的脸;于是心尖一抖,弯腰踩着阶梯进入车厢里,“咚咚”两声停在这具死尸前面,伸手感知对方脉搏,并盖在其口鼻上探了会,终而呼出如释重负的气。
旋即,又紧皱了眉头。
回过身,这位大治安官一面迈步下马车,一面用阴沉的眼钩住阶梯上的两个醉鬼,脑中时不时浮现出那个青年脖颈上的恐怖场景,不由胃部翻滚,人一阵恶心。
伸脚往前踢。
本就是浅度睡眠的伊桑霍克猛地睁开眼;抬起头,在晨光里展露出眼珠内的血丝。
“把,”来不及等老马特出声。
伊桑霍克已伸手将旁边的甘米尔卡洛福摇醒,然后原地站起,周身发出声声骨爆。
“啊……”甘米尔卡洛福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伸手挤掉这点眼屎,呵口气,味道大得让老马特退后一步。
“你们,”老马特伸手在鼻前扇扇,压根忍不住对面二人身上溢出来的酸臭,“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车上的人怎么了,他死了吗?那脖子上的伤口,你们不是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