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打算。”阿列克谢点点烟灰,表情平静。
加布力尔科尔西注视着他,终而慢慢吸口气,低头,手杖敲了敲地毯:“三个月内将这笔款项结清,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好。”阿列克谢拉动桌边的铃;看着开门而入的罗米抬手示意,“契约更改一次,改成期限三个月。”
“我知道了。”罗米点点头,无视旁边椅子上的人,将契约翻动,找到那一行加上文字,然后放在了桌上。
加布力尔科尔西取出怀里的笔在其上写下名字;看着其无声燃烧,再抬头找到对面人的脸。
双方的椅闷声后退。这对叔侄迎来了八年里的第一次拥抱。
“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亲爱的阿列克谢。”
“但愿如此。”
短暂相拥结束,阿列克谢看着科尔西叔叔两鬓的银发,捏下对方的背,邀请道,“保罗和汤姆都在上面等你,按照生意传统,我们也应该进行一次烧烤,你的房间始终有人打理。”
“这可真让我感动,不过我已经戒啤酒了。”加布力尔科尔西笑着摇头,悄悄将对方拉过来些,在其耳边小声道,“不过一两杯龙舌兰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并不能在这里休息。”
“噢……”阿列克谢闻声笑了,略显苍白的脸在光里展露,瘦瘦的,笑的有种文静气质。
洒入窗的银辉在此刻显得温柔。
这对叔侄肩并肩地消失在了走廊里,掀起道道声音,是无比的和谐。
……
深夜,
属于另一种家族图案的马车平稳消失在薄雾内。
金黄色的窗帘轻轻飘舞,月在夜空中发亮,乌云遮住其他的星,剩点风滴滴答答打在了窗户上。
胡林科老街也陷入长久的沉默了,像是巨大的路人,挺腰坐着,显出点悲凉。
阿列克谢站在窗边看着马车远走,收回手指,侧头,向旁边的阿瑟问:“都吩咐下去了吗?”
“你定下的那些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嗯。”阿列克谢点点头,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拉开左手边第一个抽屉;将父亲的画像放在腿上,低头一瞬不瞬的看着。
阿瑟和罗米站在两边沉默,相互对视一眼,看见了茫然。
就这样结束了吗?
罗米微微张嘴,对于这条老街,这个城市……他真切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每次闭目,都能听见某种重要的东西在流逝的声音。
这完全是自己的根呐。
罗米深吸口气,推下镜框,最后一次向阿列克谢确认道:“我们真的在这里结束了吗?”
阿瑟闻言侧头,想说话,又不知怎的沉默了。
室内的气压更低,窗帘依旧没心没肺的舞动,将座上人的影子映衬的极长,都快要到达那边的墙面了。
指尖轻抚画像里父亲的眉,阿列克谢平静发声,断绝了这对左膀右臂的最后想念。
他说:“是的。”
“噢……”罗米闻声不断摇头,忍住心脏被抽空的疼痛,皱眉,用近乎坚决的语气回道,“原谅我阿列克谢,我不会跟随你去任何地方,我是这个城市的人,我在这里有家,我小孩在这里有他自己的朋友,我的下半辈子只能在这里,请原谅我,我对你的前行送上祝福,也许你哪天想回来,还能在那个庄园找到我。”
“罗米……”阿瑟想要伸手去拉,却被对方躲过。
阿列克谢停住指尖,先张嘴,过了片刻才发出声音:“我想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你们是我父亲最亲密的伙伴,我从未想过要丢下你们。”
“但是我们要离开这座城市。”阿瑟终而忍不住出声,张开双臂,独眼盛满了疑惑的光,“你大可不必这样坚决啊阿列克谢,这里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失去了这里,我们还能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