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般的叹息,向客人展示其内场景。
一切还是之前的模样:完全被熏黑的壁炉燃烧着橙色的火。鱼缸依旧养着红黄相间的金鱼;连同数目,也并未更改。至于那张办公桌和书柜就更加不需多提了——依旧是油到发光发亮,甚至其内摆放的书,也大都是加布力尔科尔西记忆中的顺序。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八年前,这位略显老态的贵族握紧手杖,踩着花纹褪色的地毯,嘴唇略微颤抖地左右侧头;迈步,按照多年习惯将窗户关好,跟着用手杖戳了戳窗沿边这一大块黑渍,侧头,向站立在办公桌后的亲侄子说道:“这块木是我不小心抽烟烫的,那时候我与你爸爸正在尝试第一个大生意。”他伸手指着窗边这张沙发,“他当时就坐在这里……我将自己背靠在窗户边上,当时是少有的冬天,我的烟点燃了窗帘,闹出不大不小的笑话。”
回忆起当时的热闹,有些干瘦的手掌按在沙发上,加布力尔科尔西默默抬头,环视周围,仿佛能穿过时间间隙,看见当时的场景——他们一个个的神情举止,一次次语言,就清晰在眼里,响彻在耳内。
“给我个价吧。”
这位老贵族直言本意,拉开办公桌前面的椅;坐上这张无数外来人坐过的象征品,跟着用手杖敲敲桌,等着这位侄子归位。
一老一少相隔在桌的两边,拥有同样的姓氏,确是代表着不同的声音。
绝对的死寂在发酵。拿开烛台边的书;加布力尔阿列克谢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衔住,划亮火柴,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往后靠住鳄皮背垫。
“2500亿。”他望着对面的亲人,帽檐遮住脸上大部分的光,仅看见略微单薄的唇启合,嗓音低沉嘶哑。
“这不可能。”加布力尔科尔西慢慢摇头,直接了当地取出一沓厚厚情报,往前一扔,声音也是这般笃定,“700亿,之后的整改还是大花费,我不可能抱着以往的荣光自我麻醉,”他若有所指,“加贝帝斯的产业在我手里,才能发挥出更深的光与热。”
“那你请回吧。”阿列克谢抬起夹着烟的手,对准门,根本读不出任何情绪。
这对叔侄间的气氛彻底僵住了。
加布力尔科尔西一动不动地凝视住侄儿的眼睛,双手叠放在手杖上,终于慢慢点头,用略带欣慰的语回道:“没有任何生意是不讨价还价的,你应该再给我一个更好的价码。”
“2500亿。”阿列克谢平静重复,接住叔叔的目光,“少一个子都不行。”
“是我唐突了。”加布力尔科尔西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礼帽。
“这包括了所有的生意渠道。”阿列克谢吸了口烟,从鼻腔顺出浓雾,“整个商会自开始以来的所有关系所有渠道商我一同打包给你,还有几片雪山周围的地,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
加布力尔科尔西的手又放回,抬眸,迎着对面的平静答:“我是这个商会的创始人之一,里面的故事和秘闻我比你清楚的太多。换句话来说,你父亲留给你的所有的生意渠道全部加起来,至多再加个700亿而已。”
“我根本想不通你开出2500这个数字的底气。”
加布力尔科尔西从戒指里取出磨得光亮的水瓶,打开瓶盖,于这股热气里悠悠喝一口。
“你的情报十分准确,”阿列克谢依旧面色平静,帽檐下的深蓝色眼睛读不出悲喜,“但是你记录的是今年二月份以前的事,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整个加贝帝斯包括北境三分之一的小型赌场渠道都在我手中,你会不会改变看法?”
握住水瓶的手无声露出点青筋,加布力尔科尔西慢慢抬头,也是品不出任何情绪:“说话只需要嘴唇张合,整个北境的赌博业大部分集中在蒂姆阿拉德手里,你说的三分之一,是在夜晚入睡之后的梦中吗?”
“我没你想的这么喜欢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