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收回目光。桌上烛无声飘摇,晃起了往事回忆。
“我曾也有一名和你性格差不多的学生,他也很聪明,也觉得我们人类应该凌驾在所有异族头顶,并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最终,他变成了鬼。”
某张极度狰狞的脸在脑海中消逝。
布满岁月痕迹的老人垂下碧绿色的眼,悠悠叹息,说着近乎反省的话:“我们都在安逸的日子待得太久了,作为你的老师,我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是我的错误,我需要承担。”
“不,不……”有泪珠滴在老人手背上。赵子潮模糊了眼眶,泣不成声,又死死咬住下唇忍住呜咽,“是,是我……呜,呜呜,是我……是我的错……”眼泪越抹越多,他开始大声地哭,哭得撕心裂肺,好似要将心都翻出来。
捧住赵子潮身体的手竭力稳住,索图蒙奇沉默不语的抬指点上膝盖,护住这宣泄情绪的少年,等着其将心底压抑着的都发泄出来。
这场哭声持续了许久。
赵子潮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双眼红肿无神,嘴唇干裂,背脊也像是被压弯了,霎时间失去了灵动。
索图蒙奇对此反应平常,伸手抚过男孩鬓角,唤出禁忌,让对方顷刻平复心境:“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只要能吸取教训,就不算太糟。”
“你能改吗?”他看住男孩的眼,对这十二出头岁的老幺放足耐心。
“嗯。”赵子潮抽咽下鼻,握住师尊的手,想起了上一世的姥爷,于是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依恋,“姥,师尊,你只管教我,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
“那倒不用。”索图蒙奇第一次有了点笑意,“学会独立思考是一名天师的合格要素,我不可能总是正确,世上也没有绝对的事,凡是与绝对有关的,只能是神。”
这话点燃了前世记忆;赵子潮看着师尊这双碧绿色的眼,想想刚开始来时的误解,不由尴尬起来:“师尊啊,你,你是我见过最开明的人了,我要为以前的事情给你道歉,我曾经……”他小心翼翼的扯动嘴角,配上泪痕遍布的脸,有几份喜感,“给你起了几个不大好的外号……”
“嗯。”索图蒙奇端杯喝口水,转而询问,“那座鬼村外围有着隐蔽类型的阵法,你是怎么找到入口的。”
“我就这样找啊。”赵子潮从床上坐起,根本未看见捧住自己的黑影和手,“《黑囊经》里有详细的记述,而且我对大师兄的预测能力十分有信心,所以我一直就在这片地点转悠,然后觉着鬼怪反正要的是凶地,我直接从贵地进行反面论证,凡是与‘官龙行印诰排来,官穴坐华盖三台’这句描述相反的我就去探查,只要相反的地方越多,不就越接近答案了。”
赵子潮双手一拍,眼里光芒闪闪,而后,又慢慢黯淡了。
“论证……这倒是一个极其适合天师的词。”索图蒙奇品着这两字,看眼经常语出惊人的小徒弟,出声带动其注意,“那你找到这个路口之后,是怎么穿过村前院的,使用了什么借势术?”
“没呢,我就这样走过去了。”赵子潮摇摇头,望着师尊犹豫半响,问,“师尊,你能告诉我,那个村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称为鬼村?”
“这我倒要考你。”索图蒙奇喝了口凉茶,“考题是村里究竟有什么,线索是整个村子都是鬼,只有两个活人。”
“开始罢。”
茶杯贴桌,不经意的小测试就这般被拉开帷幕。
赵子潮凝神思索自己在那个村落的所有见闻,仿佛回到了前世高考的课桌,捏着写有压轴题的卷子:“按照师尊您的提示,整个村子只有两个活人,加上我,那只能在这位守孝大叔和妖道中选一个了……”
“嗯……这个先放一放,村民能与我和平交谈,又有熊孩子意味深长的举止,这说明了他们应当是有自己的意识,在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