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进而“喀嚓”一下,手肘生生脱节,使活跃在其内的气血砰然断层炸开,透过经络、血管、最终撕开皮肉,化为一大片血雾喷洒,染红了漆黑的杠铃,使其反射出一片暗哑的光。
这画面属实是恐怖极了,威尔莫特披得面色发白的痛叫一声,紧闭上眼,整个身子又因无法收力而往前栽,膝盖贴着布有细微颗粒的地面一划,令他跪在了杠铃前面。
一切都安静了。
剧烈沸腾的气血重新回到八门,溢出的气浪掀起几缕衣角,像是要抚摸少年低埋着的头。
它确实是在努力的,时间也慢慢流逝了许多,最后隐约能听着,某种压抑至极的呜咽。
为什么……
角度有些吓人的手臂无力搭在地面上,威尔莫特披得握紧另一只拳,黑暗挡住他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滴滴晶莹顺着鼻梁渗入地面,打湿灰,染上更多的脏。
“啊…啊……”
他再次张嘴哀嚎,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一次把所有的情绪都喊出来。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他歇斯里地弓着腰吼出这道音,终而翻过身仰躺在地上,能动的左手抬起来盖住双眼,确实哭得有些丑陋;鼻涕眼泪一大把。
“披得?”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陡然响在耳边,他倏地停住红润的眼眶,侧过头,看见了肤色能与阴影完全融在一起的马洛珀尔,看见了对方身上的汗珠,不由手指抠紧地面,完完全全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你真是披得啊。”
还是方方正正的平头、大大圆圆的眼珠、以及厚实的唇瓣。
这位同样出身穷苦的少年看着威尔莫特披得的狼狈,又注意到对方这只完全折起来的右臂;眼珠子凸出来了点:“你,你的手啊!怎么这样练习啊!”
“我……”喉管里的声音猛地被扼住,威尔莫特披得睁大眼睛,跟着像是疯了那般不管不顾的要冲出这里,冲出这个撕裂他伪装的地方。
“披得。”眼前人踉跄出两次动静,马洛珀尔想要去扶他,顺带看见了被血染红一半的杠铃,不由木木抬头,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内宗的修炼出了问题啊,我们去找维奇老师吧!”
“滚啊!”威尔莫特披得想要奔跑,只是超负荷运转过气血的身躯不大能承受这些动作——使他倒在一边,摔出见血的狼狈。
“我带你去找维奇吧!”马洛珀尔上前蹲下,不顾威尔莫特披得的挣扎将他的手揽上自己肩头,再起身,浑身汗味浓郁。
“你滚开!”威尔莫特披得忍受不住这样的施舍,死死抠住马洛珀尔的一根手指,望着这张木讷老实的脸,实实在在的发泄内心的阴暗,“我都练到第六层了!只是稍微出了点意外而已!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你可怜我!你这个倒数!”
“啊?”马洛珀尔被这唾液飞得睁不开眼睛,只能腾出另一只手擦了擦,还是这般老实巴交的回应,“我,我没有可怜你啊,就是看你受伤了想帮帮你,你不是都被疼哭了吗?”
这黑炭的声音像是钉子;威尔莫特披得倏地顿在原地,再看看对方这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脸,不知怎的松缓下了身子,像是曾经那个披得活了过来。
“是呐,”威尔莫特披得无奈苦笑一声,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殊不知自己的手更脏,“我都还没试过这该死的第七层,结果负作用这么强,我还想今天就突破呢。”
“那杠铃都有六百斤了。”马洛珀尔点点头,一面扶着对方往外面走,一面回应,“没有对应的锻炼和强化,你单单用一只手臂很难承受这么大的气血增幅啊。”
“嘁,我还用你教啊。”威尔莫特披得白眼一翻,虚弱的身子算是回了点气力,使他能挣开对方,自顾自的走。
“这倒也是。”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