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内史密斯递出一枚眼神,再看看已愈合结痂的皮肤裂纹。
罗肯考特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毯子上的衣裤,一面自己动手穿好,一面出声:“可以啊,他,他老是说他的那些都是好,好宝贝,你也,也去看看。”
“好。”简艾斯也是干脆的很,扯过衣物套上。
于是三人越过了主屋前厅,顺着楼梯往三楼走。
脚步踩得阶梯闷闷作响,这一行人越走越慢,最终,来到顶楼的隔层,有些拘束的弯下腰往这道小小的口子里钻。
“这就是你的藏宝阁?怎么尽挑些怪地方。”飞舞的灰尘有些呛人,简艾斯忍住这股闷闷的空气,挤在贴住头皮的木板下,又觉背后一凉;是一路沉默的管家正看着他。
对于此,他大方一笑。
“好了!”矮木门上的锁被扳开,内史密斯回头冲他们喊了句,带头钻进门里。
“小心碰头啊。”
越过稍矮的木门,一股股岁月味道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哪里的风,让这片极为静谧的地方,响起了风铃。
入门后的空间开阔,简艾斯仰头看看木头横梁,又左右环视,被杂乱堆在这里的各类瓷器刺眯了眼。
“这些都是的?”他挥袖扇了扇,看看木桌上堆放的中庭字画,再看看桌角边上的牙雕、漆器、文房用品,又往左看两眼,发觉是一块破裂的铜镜,而周边也堆着金银器和一些像章。
再往右看,一鼎鼎小型青铜器错落堆在角落里,还有些角雕料彩,以及混入其中的印章。
“你,”简艾斯看晕了,“你这些都不整理一下的?”
“这有什么好整理的,只是金银凡物,又不是武技法门这些至宝。”内史密斯摇摇头,倒是取下挂在木墙上的一对花牌耳饰,向艾斯好生炫耀,“这对耳饰是正统的中庭手艺,我外婆啊,”
“主人。”身边的管家冷不丁出声,让他悻悻住嘴。
简艾斯见此未多说,在拥挤的“藏宝阁”里走出几步,拿起一张雪山春鸟图,打开来仔细瞧起来。
“怎,怎么样?”一旁的罗肯考特凑过头,从鼻孔喷出气到画上。
简艾斯认真看了半响,顺着脑袋里这道稚嫩的声音,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光线的把握极差,笔触倒是还行,也能挂在侧屋吧。”
听得此声,内史密斯惊讶的抬起头,一旁的管家亦是深深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孩子。
“那这个呢?”内史密斯指了指摆在他边上的陶瓷罐,“我这里可都收着许多好东西,不过也有些不入眼的货色。”
“就比如这个?”
简艾斯仅瞥一眼,将这个白纹陶瓷罐丢去了最边边的角落,让旁边的罗肯考特不明觉厉。
内史密斯笑了,笑得有种不经意的傲,像是从小耳濡目染带来的信心——不消说,已刻入他的骨子里,成为他的符号之一。
“那这个呢。”内史密斯从木桌上挑出一个小罐子,丢给艾斯,整暇以待来。
“我看看。”简艾斯也不露生,侧身拿起这个小瓷罐捧着,一面仔细打量,一面看向自家的小伙伴,薄唇抿出到浅弧,“中庭人的钧瓷分两次烧成,第一次是低温素烧,第二次是高温釉烧。素烧是将已成形的精坯不上釉装窑中止烧成的进程,普通用烈火火芯。”
“而你这个钧瓷的钧釉色泽艳丽、光亮,也未有隐裂纹、崩尘、棕眼等,是极高的手艺。”
李暮山掂量了下钧瓷的重量,又望眼鸦雀无声的众人,最后把其捧在掌心里把玩,对上朗烨的目光,慢慢笑了笑:“按照这样来评估,这应该是个大人物的物件。”
声出,伫立在一旁的管家慢慢握拳,中庭名为朗烨的小伙伴更是抿紧了嘴,再望眼一脸懵逼的曹满,语气诚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