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飘过,从陶罐中散发的味道愈发浓郁,从一开始的恶臭转为辛辣,并妄图抹上这双桃花般的眸子。
“呲……”一层看不见的膜挡住了这道气味,使其化为蓝烟,随着风飘远,再无踪影。
“毒么?”尖刀上的绿泥开始融化,简艾斯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烘烤出原形的泥团。
毛发、泥屑、白骨;简艾斯的眉头蹙紧,眸里闪动含义不明的光。
这是一颗完全被绿泥风干的人头,其上黏着许多发霉般的黑毛,鼻骨处被某种钝器凿空,像是用来放入某些东西,单从头颅的大小来看,大体还是一名未知人事的儿童。
简艾斯沉闷地看着,起伏胸腔,将目光移向脚边的黄沙。
与此同时,炽烈的白光打下来,停在刀尖上的人头无声自燃;化为一道道灰白的碎片飘舞,露出那只巴掌大小的虫卵。
最终,被刻满花纹的弯刀,垂直贯穿。
“这真的是我门里的世界么?”
白卵发出吱吱的怪叫,桃花般的眸子垂得更加低了。
又是一次深呼吸,简艾斯侧头眺望广袤无垠的沙漠,兜帽被风打得猎猎作响,那些黄沙,也妄图在这身白衣上留下来过的痕迹。
他一直看着,看了许久,看到眸底的颜色暗沉,这才握住弯刀,直接对着脚下的沙子挖了起来。
更多,更多的陶罐从沙子出现,成百成千的,堆积如山的,在刺眼的白光中展露这片沙海的真相。
简艾斯动作愈发快速,有稍许不注意,将一些陶罐砸裂开来;流出许多深绿色的液体,与沙粒粘合在了一起。
他不管不顾地挖。弯刀带起的黄沙飞出坑外。深坑内,一些根须模样的藤蔓曝露在光里;每一根须的末端总会缠着一个陶罐,就像是依靠此作为养分的根茎,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对着天张口的绿色巨脸,让人止不住头皮发麻。
挡在眼前的藤蔓越来越多,简艾斯开始用弯刀将其都割开;洒出绿红色的辛辣汁液,沾染上白衣,又立即顺着滑下来,被周边的根须吸收干净。
往下挖出了十几米,沙子突然陷落,简艾斯将刀插进沙与绿藤中,忽然停住不动,并慢慢转动眼珠,接收到了近在咫尺的怨毒目光。
“哗!”鎏金弯刀上挑出一阵烈风,阻隔的根须藤蔓皆是四分五裂,而后一道尸臭扑鼻:是一张极度狰狞的脸,在根须之间冷冷地看着他,外露出来的牙还带有粘液——腥臭,极度令人作呕。
此时,简艾斯直接用弯刀钉穿它的眉心,眼眸一低,扭腕将这具干尸生生从根须中拔了出来!
“哗啦啦!”整个嵌满根须藤蔓的深坑猛地一震,干尸倒地,其内的皮肉已经腐烂成棉絮一样,黑的,空的,没有丝毫的血。
“是死的吗?”简艾斯踱步观察,活动两下弯刀,伸出脚尖,小心把这俯躺的干尸翻过来。
强光射入,干瘪的人脸迎着天空保持死前的狰狞怨毒,合在一起的手死死攥紧的,连指骨都开始扭曲,整个尸骸穿着的衣物已看不出年代,已经被碱化出大片白斑,有许许多多的勒痕于双臂和双腿处。
就好似被死死绑住动弹不得,仅留下了活着时的情绪在脸上。
简艾斯继续观察半响,伸出刀尖,对准干尸的胸口一划,掀开布满小孔的衣物;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了起来。
干瘪的皮肤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细小的洞,就像是极为恶心的莲蓬孔,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连带那发黑的骨,都软得凹陷着,被吸干所有的营养。
这真的是我生门内的世界吗?
简艾斯掀起有些阴沉的眸子,用刀尖插入这具到死都无比怨恨的干尸,将其甩到了坑外。
“咚!”他又开始往下挖。这一次,他没有再理会周边的任何事情,只是猛地摆动双手,足足挖出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