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动作力度,免得炸膛。”
他语速平稳的说完,简艾斯将引火孔边上撒好火药,并拉开了击锤。
“我经历过战争。”少年回头望了执事一眼;抬手,瞄准十米开外的靶,“我知道那里的故事。”
&n!”刺鼻的雾扩散,十余米外的靶被穿透了眉心。
而这时,简艾斯才看清了木质枪托上雕刻的花纹,是加尔家族的徽章——香根鸢尾。
“真是一门复杂的课程。”他摸着有些发热的枪膛,练习间的石门却忽然打开了来。
“格兰登先生。”靠墙的执事立马起身,朝着这位靶场主人弯腰行礼。
从外面飘进来的空气有些热,少年转眸;戴着遮阳帽的古铜色导师步伐沉稳。
“你可以出去了。”格兰登摆摆手,一缕烟灰从烟上坠落。
石门再次闭合,他望眼坐在射击台后的学生,再拉了下裤腿,弯腰,往前伸出手掌。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抗拒。”接过少年手里的枪,他眼如刀,“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乐意聆听每一个学生的建议。”
拉开木凳,格兰登坐了下来,踩灭烟蒂,一身的黑火药味。
空气有些静了,可艾斯没有让身边人等太久时间;望着对方的眼答道:“我来之前接触过这种炼金火器,根据我的观测,被巫师附魔的子弹最快也就是600米每秒,这仅仅只能与最低档的武皇,”
“最低档的武皇,”格兰登接上了话,微启双唇,缓缓扩张了胸腔,“按照我们帝国的人口比例;每二十万人才能出现这样一名武士,而你,在随意评价这样的存在。”
“我只是,”艾斯有些僵硬。
“我知道你的想法,”格兰登再次打断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间传出压迫感让对方十分不适,“你身处帝国最顶尖的武院,你身边都是开启了八门的学生,你遇见的都是某个城或镇的骄傲,哪怕是毫不起眼的种子班,他们也足以在自己的家乡有所名望。”
“你开始将这一切习以为常了。”帽檐降低,其下的眼深邃如鹰,“你开始认为,达到武皇境界简单的就像是吃了个塔塔酱。”
“多么的可悲,多么的愚蠢?”
导师的声音震耳发聩,少年的瞳孔无声扩张,嘴唇亦是慢慢张开,像是往日的魂在苏醒,在眼中亮起晦暗不明的光芒。
格兰登安静望了片刻,转过身,将手中的燧发枪熟练拆卸成一堆零件。
“现在,艾斯,请你告诉我培养一名武皇需要花费多少成本?”
他点了点桌子,眼神钩住对方的脸,“时间,人,金钱,还要保证练武的道路没有出现大问题,没有留下大的隐患。”
“这要多少的成本?”格兰登重复地问。
“啊?”简艾斯转过头,望着这些零件,抿着嘴,神情变幻不定。
他们又一次沉默了良久,最终,是简艾斯挺直了腰腹,郑重地向导师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师,我有些过于浮躁了。”
“你确实如此。”格兰登低头衔住一支烟,而后从台上的零件堆里找到那燧石;大拇指一滑,凑近了点燃了烟卷。
“你要牢牢记住一件事。”
他吸口烟,于烟雾朦胧中看向对面人,
“一名武士没有了气血,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
“拔枪,瞄准,拔枪,瞄准。距离、反应、预判、你要将它刻入你的骨血。”
“在战场上,如果有一名士兵能通过射击让敌对的武皇多消耗一丝的气血,他足以得到第三等的帝国嘉奖。”
“让武皇动气,只用了扣动扳机的代价,这是怎样的买卖?”
“你仔细的看看。”吐口烟,他捏起零件堆里的铅弹,将它展示进对方的眼,“从木头到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