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催我。”对面人十分烦躁的摆手,猫着腰,又大又长的手盖住小小的牌,眉形很好的眼死死地盯着,连带身后那一大片人也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难道是……”守在他身边的下属踮起脚尖往下瞟,可一见那黑色的花朵,本扩散到极致的肚腩顷刻就泄完了气,只余下无精打采的叹息。
“真可惜啊。”底牌亮,早已弃牌的赌客也跟着出声,大都看着笑眯眯收拢晶币的人:一半羡慕,一半幸灾乐祸。
“!”
加布力尔汤姆直起弯痛了的腰,一捶桌,抬头在光下露出容貌:这是标准的加布力尔氏瓜子脸,眼眶极深,鼻梁挺拔,胡子十分浓郁,又因饱经了三十多年的风霜被磨上了许多棱角和皱纹,有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甩出手中的纸牌,右眼上的小疤充血亢奋,而刚喷出来的口水也将胡子打湿许多,“是不是你作弊,该死的克鲁丹!”
“额呵呵。”与他对赌的大克鲁丹只是笑着应对,端起手边的酒杯,剃得只剩中间那一搓毛的光头亮蹭蹭的,将烛光都反射出来。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克鲁丹瞟了眼加布力尔汤姆那边的剩余晶币,接着拿起两枚红晶,扔给负责当荷官的加布力尔家族成员。
“你是急着回家被干皮眼吗!我们才刚刚开始!”
汤姆闻言又捶桌,脾气暴躁到周围的下属都不敢出声阻止。
“可是你没有钱了。”大克鲁丹收敛了一些笑容。
“我没钱?”眼白带些黄的眸子瞪大,汤姆扯了扯领口,在布料的嘶啦声里看向旁边手下,“再拿两百枚红晶给我!该死的!”
“汤姆,”被点名的下属一抖,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摇头,“我这里已经没有了,而且我们本来要去见汉普顿,他已经在岛谷等了我们一天了。”
“你他马的在教我做事?”汤姆皱起了眉,表情有些吓人。
“我只是告诉你实情,汤姆。”下属暗自叹气,于周围赌客的眼神中迈步向前一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今天已经输掉了300多万,想想阿列克谢,他需要你。”
话入耳,赌红眼的汤姆眼里有一瞬的迟疑,而后,化为更深的狂暴:“不要说教我!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钱!拿来!你这该死的表子!”
“戴力!拿钱给我!你这个该死的!”
“我们真的都没有钱了。”几名下属交换眼神;深吸口气,也不怕丢了家族的名声,直接把口袋翻了出来。
此举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而主座上的大克鲁丹更是保持嘴角的弧,下巴处的一小撮胡子有些性感。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戴力?!”
如此羞辱,这位曾快要掌控整个家族的长子猛地起身,抄起拳头就往下属的脸上印去。
名为戴力的手下见此闭上了眼,双手抓紧裤边,准备接收能让牙齿都松动的痛楚。
“这里是赌场,汤姆。”
包厢门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再一瞬,汤姆的手被某个稍显年轻的男人抓住;其长相与大克鲁丹十分相似,只是留着图案状的地沟头型,一双眼的颜色也要更深一些,看着阴冷。
“我在教训我自己的手下!”汤姆怒目而视。
“你可以回去教训,我们赌场没有附加这个娱乐项目。”小克鲁丹对着门边摆头,语气冰冷。
“噗哈哈哈。”离得近的人听声发笑,可旁边的加布力尔们立即用目光锁定他,吓得这位小贵族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
再病的虎,也容不得野狗呲牙。
“汤姆。”一直守在门边的家族执事睁眼,两鬓及胡须都有些灰白。
被执事喝醒,汤姆终于注意到了周围人的表情,抽了两下手,直到小克鲁丹放开,他才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