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依此策,早该从扬州、衮州等地调兵才是,而不是欲解老夫与殿下西行,予李承志那小儿请罪……”
元澄眼神一动,心中思忖万千。
还真就是如此?
看这密奏中所言,是元鸷四月初就已写就,特意绕过盐湖,经南路送至龙涸关,又经关中八百里加急送来。
前后费时还不足半月,密奏便至京中,距今已有一月。恰值那时,吐谷浑与崔延伯大败,太后突闻大败,定是惊慌失措。再见元鸷密奏,定会如落水之人抓住了草绳。惊疑之间,必会召重臣商议。
而数来数去,就只刘芳与游肇可堪大用。但偏偏这二人不通军务,为难之际,也就捏着鼻子,授意刘芳与游肇向高肇问计。
高肇虽无名将之名,却极为擅战,之所以声名不显,只是因为如元澄一般,因光华太盛,过于璀璨耀眼,被遮住了军事之才。
不过元澄是贤名,高肇却是恶名。但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高肇绝不逊色于奚康生、邢峦之流。
想来这上策,大多都出自高肇之手。
若是抛却偏见,此围魏救赵之计倒不失为良策。但正如高肇所言,太后并未纳之,却似认命一般,竟允准刘芳与游肇的下策:罢兵求和!
果然只是两个只知舞文弄墨的文臣,你说罢兵,李承志就能罢兵?
太过想当然了。
更可笑的是,竟欲将自己与高肇押至西海,任李承志处置,以解其心头之恨?
不用猜,刘芳和游肇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这定然是太后之意。
元澄心中嗤笑,又冷声问道:“太后为何不应这上策,放手一搏?”
二人默然不语,只是摇头。过了许久,才听秦松回道:“此为破釜沉舟之策,但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如何敢轻易为之?”
秦松只为内官,焉会置喙,用脚趾头猜也知是太后的原话。
意思是连试都不敢试?
终是妇人之流,罢了……
元澄怅然一叹,又问道:“即为平贼三策,为何只见上策、下策,却不见中策?”
这次不等刘芳与游肇开口,秦松已越俎代庖:“太后诏诸位来此,便因此故。要等诸公议过,再行定夺是否可行……”
老太奸不急不徐,娓娓道来,元澄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中策,还真就是折中之策:高英既不敢破釜沉舟,又不愿摇尾乞怜,留下千古骂名。一时摇摆不定,患得患失,情急之下,竟想出了个不上不下之策?
以求和之名,令刘芳出使西海。为示诚意,又将元澄与高肇当做了平熄李承志怒火的添头。
若李承志同意议和,那就表明元鸷所言非虚,高肇所断更是八九不离十:如今西海大军尽出,已是强弩之末。李承志兵进陇西,剑指关中不过是虚张声势。
只要借此机会使朝廷稍缓一口气,重整旗鼓反攻也罢,调遣征南大军直捣黄龙也罢,至少多了些底气。
而若是李承志不罢战,不议合,朝廷便再无它路,也就只剩鱼死网破,放手一搏这一条路可走。
到那时命都快没了,哪还管得了会不会被南梁这只渔翁偷了家。也就只能将征南大军尽数召回……
乍一看,好似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元澄却越听越怒,到最后,竟是气极反笑。
“既然迟早都要打,迟早都要调回南军与李承志放手一搏,那还有何必要与逆贼乞怜媾和?是太后嫌我朝士气民心过盛,不得不泄一泄,还是太后念我元澄忠心耿耿,欲全我忠节之名?”
“殿下又何必冷言讥讽?”
秦松回道,“李承志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