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两任关中镇守是摆设不成?
且奚康生迁任洛京堪堪年余,关中亲信依旧残余不少,不敢说但有风吹吹草动但就能了如指掌,但运粮、调粮数百万石这般大的动静,怎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不过是在套自己的话罢了……
之前就不说了,只因历年来六镇所需皆由关中供应,且这三年来北镇、关中、北地等接连征战,又借调了不少,是以各州便是有些许存粮,也算不得多。
但自夏时,六镇便战乱不休,北地更是已陷入敌手,自然不需从关中支粮,是以今年的秋税应该尽皆积于各州、郡仓中。
便如奚康生所言,只关中一年赋税所余就有六七百万石,莫说只是李韶麾下这五万余关中兵卒,便是合邢峦、崔延伯共十五万兵马,吃嚼十年也绰绰有余。
但现实却是,若非奚康生攻下金明,缴获颇丰,兵卒的口粮都快要断顿了。
更奇怪的是,刚至秋后,朝廷便令关中各州上缴了今年的赋税,并连夜征召民夫,送入洛京。
为何要送入洛京,而不是北地大营?
任奚康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朝廷此举的用意所在,总不会是逼着这十五万大军阵前倒戈,就地造反吧?
他想不通,李韶更想不通。
不过二人隐约都有一丝直觉:十之八九和李承志有关,奚康生的目的自然也是这个。
但摆明李韶不愿深谈,奚康生也不好硬逼他,只能冷哼一声:“你想置身事外,也能置得了才行?”
“尚书此言差矣!”
李韶一点都不慌,“难不成,朝廷还敢令我领军西征不成?”
你想的倒美,万一你临阵倒戈,投了那小贼怎么办?
奚康生双眼一瞪,将碗往前一递,磕了磕李韶的酒盏:“你做梦去吧!”
李韶也不以为意,陪着他喝了一盏。
酒刚入口,帐然一声轻唤:“尚书、都督,西海急报!”
李韶都懵住了:“哪里?”
亲信看了一眼身后的信使,见他连连点头,才又秉了一声:“秉都督,是西海!”
“噗”的一声,奚康生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这要不是李韶中帐,他早跳下石炕,将那亲信提进帐喝问了。
是人都知,如今西海已为李氏所占,何来的急报?
更有甚者,六镇也罢,北地也罢,已尽陷高肇之手,这急报又是如何冲过重重封锁,送到边墙以南的?
二人对视一眼,李韶沉声喝道:“呈上来!”
亲信忙应一声,将那信使扶进了帐。
应是连日骑马与野外狂奔,信使脸上尽是冻疮,两腿直打颤,战都站不稳,只能瘫坐在地上。
再看那双手,一道道的裂口纵横交错,彷佛被割了十数刀。
不耐他颤颤巍巍的取信,奚康生一声冷喝:“帮他呈上来!”
亲信连忙伸手往信使怀中一掏,摸出两只皮封,快步送给了李韶。
李韶半点都没含湖,转手就递给了奚康生。
也难为他了,那般急的性子竟未急着拆封,而是耐心的辩认了一阵。
凡数百里加急,必以印戳封上火漆,且各州、各郡并各军皆有不同。是以稍一辩认,奚康生便知这两封急报出自何处。
其一为武川镇将、都督武川、怀朔、沃野三镇诸军事罗鉴,其二为西凉州刺史、敦煌镇将元鸷。
诡异的是,为何这几乎不相干的两人,急报却是由同一信使送来?
奚康生下意识的惊呼出口:“于三月前,罗鉴已大败于武川,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