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他将急报递于李始良,又问着李松:“今日初几?”
李松被问了愣了愣:“初八啊?”
莫不是犯了太岁?
李承志摇着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不用再胡猜乱想了,也更不用李亮和李丰再去证实了:是不是朝廷授意暂且不知,但罗鉴与元鸷已算是勾搭成奸,同流合污,就为图谋……不,为诛伐他这个反贼而来!
说不定朝廷大军已然到了半路上,更说不定,吐谷浑大军已至祁连山南麓、高植与长孙道已紧随罗鉴而来。
这下好了,便是不想抛头露面,高竖反旗也不行了。
怎么突然就被逼到了这一步?
也罢,省的自己再瞻前顾后,踌躇不决……
不待将信看完,李始良的手便禁不住的颤了起来,薄薄的几页纸抖的哗哗作响。
脸色更是黑里透青,青里显白,一瞬三变。
李承志暗暗一叹:伯父总归还是老了,已非十年前纵横河西的勐将了。
“李松!”
“仆在!”
“将民事皆暂交于伯父,尽快整军,率己、辛二卫驰援李永寿,另将李彰与火器卫乙府也一并予你……你生性好战,义武奋扬,无需我再多交待,放开手脚打就是了……若是侥幸胜了,便率一府留守居延湖便可,其余并李彰等皆遣于李亮帐下听令……”
“仆……仆……仆……定不负郎君重望……若不败元鸷,便死在居延湖畔……”
看他脸色嘲红,彷佛醉酒,更是激动的连舌头都似捋不直的模样,就知李松有多激动。
之前他畅想过无数次,一直以为终其一生,已是掌兵无望。便是李氏终成万事之基业,他至多也就是一介民部尚书。
却不想,幸福竟来的如此之快?
也委实是李承志手下无人可用,能独挡一面,有过率上万大军征战经验的,也就李松、李亮、皇甫让这三人,甚至连李丰都是赶鸭子上架。
此时再想,也不怪李始良惊慌失措。十年前他予祖父帐下领军之时,不过才是正六品的偏将,最多掌兵也就两三千!
李承志重重吐了一口气,又朗声喝道:“已值我西海存亡继绝、生死存亡之际,望诸位全力以赴,众志成城!”
堂下也就七八人,却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连房顶都被震的簌簌作响:“仆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郎君所托!”
嗯,怎就没一个害怕的?
反倒兴奋不已,似是打了鸡血,眼中寒芒闪现,已然认定必胜?
好像个个都化身李松,便是千军万马,我只当是土鸡瓦狗……
李承志稍稍一愣,又哑然失笑。心是更是如吃了定心丸,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一时紧张,光顾着担心来敌足有十万之众,且皆为劲旅,而举西海上下战兵就只万余,其余四万皆为新军。却忘了库中已堆成山的炸药、地雷、火箭。
更还有足足千余挂在马屁股后面就能拖上走的小钢炮。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是骡子是马,也该是到了拉出去熘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