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直抵肆州……”
好个老贼,已然认死了此事定是高肇所为?
高英禁不住的将粉拳一攥,脸上浮出一抹怒色。
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若非高英和元澄,再加上已然亡故的元英不听李承志苦劝,焉能使高肇坐大成势,直至如今北地皆失?
而游肇却是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说。偏偏他威望极高,持身极正,高英即便恨的直咬银牙,却也无计可施。
她硬是忍着一口恶气,冷声说道:“还望游肇锲而不舍,莫要放走了贼人……若再无秉奏,就退下吧!”
游肇也懒的看高英的脸色,当即拱手道:“臣告退!”
待游肇一走,高英脸猛的一垮,黑的如锅底一般。
元澄忙拱手劝道:“太后息怒,游肇性情秉直,刚正不阿,便是高祖(元宏)、先帝之时也向来是心直口快……”
所谓无欲则刚!
元恪未继大宝之时,游肇便为太子师。动不动就会将元恪的手心打肿,高英自然记忆犹新。
不然便是不罚以鞭刑,也让力士将游肇架出去了,高英岂会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恶气?
她用力的呼了几口气,又狐疑道:“郦中尉可曾查到,为何郭夫人独居京中,京中却再无一个李氏旧仆,李府上下尽是李承志入京后购来的奴籍?”
郦道元躬身回道,“臣已问过洛阳令、并河南尹:因受兵部差遣,李承先北上从军,郭夫人不放心,便将府中旧仆尽皆借于李承先,护恃左右……”
“李承先……李承志的从兄?”
高英努力的回忆着,“孤记得他为太常属官,何时到的兵部?”
“便是清明左近,奚尚书予京中征兵建府之际,曾从各部抽调佐官吏员,其中就有李承先……再者,京中所余也并非皆为新仆,如李始贤、李承宏、李承学等妻妾仍有二十余口……”
如此说来,竟是巧合?
高英稍一沉吟,又问道:“那依中尉之见,此事應是何人所爲?”
郦道元半點都不含糊,直言不讳道:“臣与游侍中所见略同!”
高英猛的一噎,一口子堵在了嗓子眼。
怎忘了眼前这厮比游肇还要耿直?
“你也退下吧!”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长袖,堪堪等到郦道元踏出殿门,便急不可耐的问道:“为何廷尉与中尉都如此断定,郭夫人定为高肇所劫?”
元澄一顿,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奏答。
条条线索皆指向高肇,太后为何就是不信?
他稍一琢磨,计上心来。
太后正在气头上,肯定不能过于直接,不然他也是被撵出去的下场,但又不能不说实话,所以只能迂回:
“游侍中与郦中尉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今北地征伐不止,京中各部与奚司空、崔刺史(崔延伯,领军驻離石镇)多有信报、探马来往,是以若贼人早有准备,仿制令信,更或是假以矫诏,以至通关并非难事……”
仿制令信,假以矫诏……元澄所指不依然是高肇?
若非伪造圣旨,高肇岂能先朝廷一步,逃至金明?
高英的怒火已然抑止不住了,举起手往前一指:“那你告诉孤,高肇劫了郭夫人,能有何用?”
用处大了去了!
不然高肇何至于如丧家之犬,仓惶逃命之际,却要劫持李氏父子与他一道北上?
只是为了要挟李承志而已……
但如今,谁都不敢直接呈奏,说李承志未死?
若是比喻,高肇虽痛,对太后而言也只是伤疤,而李承志却如尖刀扎心,且还撒了一把盐。
若非太后步步紧逼,李承志焉能出此下策?
元澄无奈,看了看仅剩于殿中的元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