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千里将三郎送回。
想来是拿家主毫无办法,高肇才出此下策。
默然一阵,李丰又拍了拍李承学的肩膀:“我已命人烧好了热汤,备好了酒菜。好好梳洗一番,歇上一夜,明日便送你去镇夷见郎君!”
听到李承志也到了河西,李承学呲出了一口白牙:“父亲果然没料错,二兄吉人自有天相!”
李丰点头一笑:“这是自然!”
亲自将李承学送出帅帐,李丰又悠然一叹。
以前予泾州之时,家主素来不喜几个庶子,动辄打骂,是以大郎与三郎自小便柔懦寡断,唯喏平庸。
但才过几年,竟就有了几分铮铮铁骨?
郎君常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无缘由,自然不可能在猝然间便能有如此变化。追根究底,皆因郎君珠玉在前,迫使大郎三郎,以及家主都不得不奋发图强。
就如自己,以为终其一生也就是个李府护院。何时想过能统领千军万马,号令如山?
更未料想过自小见书头就大,宁愿挨打也不愿读书的自己,如今竟也能出口成章?
都是被郎君给逼出来的……
李丰唏嘘不已,正欲回帐,又听有人唤他。
回头一看,见张信义并张兴义二兄弟连袂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军汉。
一看装束,李丰双眼微眯。
黄麻布衫,外罩牛皮软甲,这分明就是官兵,而且还是中军。
但再一细瞅,手脚皆未捆缚,神情也很是轻松,无半丝惊恐与慌张,反倒很是新奇,左右乱瞅。
这厮是从哪冒出来的?
正在狐疑,张信义凑到了李丰耳边:“此乃我族弟,受二叔之命来此……”
张信义的二叔,岂不就是郎君的外舅张敬之?
李丰眉头微皱:“关中?”
“并非关中,而是两百里以南的河渠司……”
张信义低声回道,“二叔信中称,是授讨逆元帅奚康生之命,欲北上至大碛探查军情,突遇流民西逃,得知南床山北有柔然大军,猜知应是我等,便遣族弟前来示警,并有数信书信代予郎君……”
李丰闻言一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刚抓到一队高肇的信使,又来了一波奚康生的斥候,且还是张敬之为首?
他即便再愚钝,也知奚康生没安好心。
“进来再说!”
李丰掀开帐帘,将三人请了进去。问了几句,得知除张敬之之外,更有奚康生之从子达奚,他更觉形势复杂。
什么往大碛探查军情,这分明就是冲着郎君去的。
他稍一沉吟,当机立断道:“既然是张司马有书信代予郎君,就莫要耽搁,由兴义率一旅轻骑护令弟西去,并三郎一道,即刻启程……信义,待我手书一封,你遣塘骑先行一步,将此间军情事无巨细秉予郎君……”
两兄弟恭声应诺,领命而去……
李承学都有些懵。
草草洗了两把,衣衫将将换好,李丰便来唤他,说是要即刻起程。
说好的好酒好肉呢?
李丰不由分说就将他提熘到了马上,又塞给了他一包吃食。
肉还是热的,隐约间还能闻到果酒的香味。
还好,比吃生马肉要强上不少……
……
比干城距镇夷近两千里,便是塘骑快马加鞭,也至第六日才到镇夷。
看过李丰的呈报,并高肇与张敬之的亲笔收信,李承志下意识的挠了挠额头。
高肇也就罢了。
如今已近半年,高允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