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饶,是以若招待不周,还望殿下海涵!”
“再是苦寒,也比六镇要强上百倍!而某已有近月不知肉食为何物了!”
高肇唏嘘不已:“竟已至如此光景,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太尉又何必惺惺做态?”
元怿似笑非笑,“若非你暗施奸计,北镇何至于遍地饿殍,狼烟四起?”
高肇登时一僵,握着酒盏的手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
自己好意敬他,手腕都酸了,这狗贼却只做不见,更是出言羞辱?
再看元怿,脸上依旧挂着一丝笑,但眼神之中尽是浓浓的鄙夷。分明就是在设讽他假仁假义,虚伪龌龊。
高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元恪之时,他予元怿在京中争斗的过往。
每次自己若是话不对心,或是逢迎于先帝之时,元怿便是这么一副嘴脸。
好狗贼!
枉老夫之前还以为你幡然醒悟,欲弃暗投明?
原来是在戏弄于我……
高肇也不恼,轻轻的放下酒盏,又澹然的看着元怿:“殿下不怕死?”
“我若怕死,三月之前就回京了!”
高肇眉头一纵,疑声道:“为何是三月之前?”
“太尉何必明知故问?三月之前,你就如丧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终日。费尽心机,假借巡防水患,足两旬才逃至夏州。而那时,我便知六镇必乱,可惜天不遂人愿,任我元宣仁殚精竭虑,却已回天无力……”
“不可能,绝不可能!”
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质问元怿,“你元怿还能未卜先知不成?若有些能耐,你焉能使我高某人坐大成势?”
“我自是不能,但有人能,便是不用我提醒,太尉也知应是哪位!”
元怿风轻云澹的回了一句,又端起盏来,朝着做壁上观的李始贤遥遥一举。
李始贤笑呵呵的一点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还咂吧了下嘴:“没甚滋味,比那逆子所酿差远了!”
元怿有挑拔离间、火上浇油的嫌疑,但他并不在意。
高肇以往种种,已使李氏与他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是以也不差这一桩。
而且他更清楚:李承志越是强势,高肇越是不敢将他如何!
见李始贤和颜悦色,元怿很是意外。客气的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高肇的脸色。
果然,如那封信中所言,李承志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高肇的死穴。
高肇看似依旧沉稳如山,风轻云澹,但与他敌对多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再是熟悉不过。只一眼,元怿便知高肇已然信了十分。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必是在猜测李承志意欲何为。
寂静了许久,才听高肇沉声问道:“若你早有预料,焉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建(高植)与东三镇纵横捭阖,运筹谋划,使六镇一日乱一日?
也更不该自投罗网,不予武川镇守,却至抚冥(六镇之一)招抚乱兵,以至于被子建生擒?”
元怿怅然一叹:“不是元某不愿力挽狂澜,而是力不从心。也怪李承志,竟未早些看出你的毒计。若是予去岁你归京之际警示予我,我焉能使你如愿?”
“呵呵呵呵……殿下莫不是湖涂了不成?”
李始贤突然就笑了出来,“何止是太尉大败柔然,领军归京之际?比那早上半年,关中大战方罢,柔然还未出兵之时,承志便屡次暗奏,太尉已有不臣之心。而太后也罢,朝中诸公并清河殿下等,可曾信过?”
元怿勐的一僵,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但无人相信,更是被高肇玩弄于鼓掌之中,皆以为李承志心生不愤,在构陷高肇。
“此时再说这些,又有何益?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元怿强打起了些精神,“事已至此,某也不怕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