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太大。但以防万一,五更就要造反,但等天色将明,便令全营开拔。若走快些,于午时前便能至河西马场……”
李仲和抬头望了望天,只见月色朦胧,仿佛披了一层纱一般,便知他所言不需。
这一招还是从李承志哪里学来的,不然他们怎会望月辩风?
李仲和点着头:“还是走快些的好,也省的趁风大迷眼,有人趁乱逃脱!”
“和叔说的也对!”
李孝严随口敷衍着,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河西本就荒凉,西至表是,东抵黄河,足近一千五百里,却只有两郡八县,合两百里才有一城。
如今更是被抢掳一空,真正的千里无人烟,便是逃出去,又能挺的过几日?
有马还好一些,至不济途中将马杀了,尚能苟延残喘几日。若是陡步逃出,怕是连日都活不过去。
这也并非李孝严想当然之言,而是经历了无数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李承志于泾州起兵之时,李孝严与从父李会、长兄李孝先、并眼前的族叔李仲和皆为骑兵队主。
之后随李松循逃河西,李孝严在李亮营中任探路先锋,可谓吃尽了苦头。
便是一骑三马,粮草、车驾、营帐齐备,且全程并未遇敌,更未接战,待到镇夷之时前营病伤都已近至两成。
之后,李松又遣他予表是县西接应张敬之与李始贤。短短十日,便偷运流民一万五千余至西海。
依旧是粮草。车驾,营帐齐备,但短短五六百里,流民折损足达两千。
这次可不是病和伤,而是亡……
第三次还是他,数月间自秦、梁二州,薄骨律镇陆续接应俘军、流民近六万户运往西海。
这次准备的更为齐全,但依旧病死近万,可见行路之艰难?
若非抢人不易,李承志明知县中官吏,富户皆为最不安分之辈,又何需百般予李孝严交待,让他看好护好,最好一個不少的运到镇夷?
怕是刚入城之时,就尽数喀嚓了。
李孝严也就更不用费尽心机的行欲擒故纵之计,只需一顿乱鞭赶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李仲自是不知李孝严在敷衍予他,只是狐疑的问道:“郎君为何对这些官吏百般纵容?”
不只是官吏,还要加上富户才对!
李孝严暗暗一叹。
不怪凡李氏仆臣皆委以重任,就李仲和还只是一介骑兵旅帅。
已然予西海三年了,竟连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未看明白?
他稍一沉吟,耐心解释道:“只因凡官吏、富户,必为识字之人。便是不能署理政务,也能用来教习愚民,故而郎君才百般礼待,视若珍宝!”
是这样的道理吗?
李仲和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西海与镇夷两地,如今士族、郡望子弟也已有许多,且官至县令以上者也不在少数,为何并不见郎君交待,特意礼待?”
你怎知郎君未交待过?
不然为何连你都知道,西海针对的只是士族与郡望?
李孝严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大多数的时候,李承志令李松予西海施行何种举措,必会解释的详之又详,细之又细。但只此一点,却讳莫如深,只是强令李松并旧部执行,却一个字都不多提。
起先之时,也就是一万五千余户罪名运至西海后,李承志曾明令禁止:凡世族,郡望,勿论嫡系旁支、曾任官之职级大小,皆不可为军、政之主官。
不过好在凡李氏家臣大都识字,又起用了些庶族寒民,勉强够用。
后秦梁二州之民至西海后,民户陡增五六万户,只凭之前那些,就是累到吐血也管不过来。
还是李始贤与李始良双方拍板,又八百里加急报予李承志,才将这条苛令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