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严道了一声佩服。
而话音刚落,便听北城一声鼓响。
守军真从北门突围了?
……
李亮为何宁愿冒着蝗雨般的箭矢,也要令前军坚守于城下百步左右?
并非只是怕离的太远,阵形太疏,从而留下的空档就越大,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而是火弩的射程就只有一百步,再远便不足以射至城头、城门之上。
这也是为何前军皆为白甲旧部的原因之一。
只因整個西海,如今就只有当初随李松西循的那四千战兵懂得施放各种火器、雷器。
就如此时,城门一开,吊桥方一落下,一旅前军便齐齐举弩,对准了城门。
但并未当即开弩,而是待城门中已奔出了百余骑,兵卒才吹亮了火折子,将火弩尾部的引信点燃。
原理很简单,其实就是在弩箭上绑了一管火药,但重量不轻。一管足有一斤往上,所以便是足射百丈远的三石弩,如今也就能射出百余步。
……
也就几息,三门之中跳涌出三四百甲骑,正值将半未半之际。看城下敌骑依旧呈疏阵,既未上前阻截,也未见其余各城之敌军增援,元晖又惊又喜。
就凭这区区三层的骑阵,又如何能阻的住一千甲骑冲锋?
那被端在敌卒手中的弩机,及那尾部燃起的火花、蓝烟等,元晖自然也看到了。
但他的印像依旧停留在李承志呈献的那张秘方的阶断,以为凡雷器必为罐状,炸敌前必须摇晃,且需以石炮投射。
而用弩弓所射的,只是火箭而已。
便是火箭厉害,且如附骨之蛆,但短短百步而已,又能射出几箭?
一千甲骑死伤个三四百顶天了……
元晖猛吸一口气,厉声喝道:“合阵,矢锋,杀……”
一声令下,三股甲骑便兵合一处,列成推形阵,向一支大号的箭,一往无前的向北撞来。
与此同时,李彰猛的挥下了手。一声鼓响,百弩齐发。
这第一轮的一百弩,射的全是烟花弹,只为扰乱敌阵。只听“吃吃吃”“啪啪啪”的一阵乱响,火花知书达理射之间,十匹马中当即就惊了七八匹。
矢锋也就刚提起马速,堪堪冲出十丈,上千骑便已无阵形可言。数百匹马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待第二轮才是炸药,却又射的是敌骑后阵,也就是靠近城门及吊桥之处。
无它,只是受惊的战马已不分敌我,怕带着炸弹乱冲过来后伤到已方。
之所以射后阵,一是惊马至多冲到一半,炸弹便已爆开。二则是趁机炸毁吊桥与城门,使城内守军闭之不及。
只三轮,一千甲骑便已乱成了一团,莫说是马,便是人也已被吓的六神无主,手忙脚乱。
耳中尽是人吼马嘶,已听不清何为号令。又因四周烟尘迷漫,更是不知方向。
元晖满脸狰狞,不停的用刀砍着马股。战马吃痛嘶鸣,不停的往前冲撞,但四周不是惊马就是乱兵,怎可能冲的出去?
他只觉五雷轰顶,心中就只一个念头:完了?
为何那李承志的秘方之中就从未写过,火器还有这般用法?
既有此利器,那李氏家将为何甫一围城之际就不用此物攻城?
而既用此物,就如掩耳盗铃,定然是藏不住来历的,那敌帅何必多此一举,假扮成胡骑?
突听一声爆响,又觉肋下一震,元晖竟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无尽的痛感如潮水一般袭击着神经,弥留之际,元晖就如福至心灵。
敌将之所以围而不攻,摆明是算定自己必会狗急跳墙,悍然突围。
既然能轻而易的骗开城门,何必要强攻?
之所以假扮胡骑,自然是为了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