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海争取些发展壮大的时间……
心中这般想着,李承志轻轻舒了一口气:“今日已是二月甘九,离快马上路至今已有足足二十日。上党距浚稽山也才三千里,便是信使再慢,李亮也应接到急报了吧?”
“不出意外,定是到了。若是快些,李大想必已然起兵,已到张掖郡也说不定!”
“哪有那般快?”
李承志轻声笑着,又看了看车厢内的地图:“催快些,待入夜前,务必赶至莫口县(今甘肃武威古浪县北)!”
“诺!”
李孝先应了一声,轻催马匹去传令。
……
已至清明时节,偌大的汉阳草原已隐见青绿,不复冬日之百里之内尽是枯色。
弱水河潺潺流淌,波光粼粼,尺许长的鱼儿时不时的就会跃出水面。
暖阳初升,草叶上的霜雪见之即融,化成一滴滴的露珠,晶莹剔透。
由小妾服侍着更衣、梳洗。又喝了两碗滚烫的肉汤,啃了两块炙的金黄的牛肉,宇文元庆才披了件薄毯,搂着小妾懒洋洋的出了后衙。
百余扈从早已候在衙堂之外,见宇文元庆出衙,先是躬身齐拜,而后翻身上马,欲护送宇文元庆至姑臧城。
昨日,凉州刺史元晖派亲信传讯,限他三日之内至州府听令。自马场至姑臧城也就三百余里,且有驰道,若是快马急行,一日就到。
但宇文元庆不想受那巅波之苦,是以令麾下备了一驾马车,准备行足这三日。
至于元晖召他所为何事,宇文元庆大致知道一些。
半月前,他才收到父亲宇文福自京城送来的家书,其中特地提到元晖继任为东凉州刺史,欲在开春后与西凉州、敦煌镇联合出兵,巡防边境。
但偌大的东凉州,辖地不过武威、张掖两郡,民不过五六千户,兵更是少的可怜,一郡也才堪堪千余,能派出多少兵?
估计也就是跟着元鸷敲敲边鼓,混混日子。
宇文元庆既为河西马场典牧都尉,兼张掖郡守(从五品),定是要受召往州府听令的。
但要说派兵,至多也就是五六百。再要是多,莫说守城之卒,连缉盗肃奸的衙兵都得派出去。
元晖并非跋扈之人,想必也不会为难他。
这般猜忖,宇文元庆登上了马车。
但屁股都未坐稳,突听一声锣响。
他吓了一跳,心想此为典牧府衙,何来的盗贼?
刚掀开车帘,正欲喝问,又见一骑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都尉,敌袭!”
宇文元庆悚然一惊,跟头绊子的跳下了马车:“吐谷浑打过来了?”
河西马场就在祁连山北麓,山南便是吐谷浑地界,距吐谷浑旧都伏埃城堪堪五六百里。
不过河西千里广袤,人烟稀少,既无多少丁口,也无多少存粮,抢无可抢,是以如鸡肋一般。
再者这些年吐谷浑与南梁狼狈为奸,一直在图谋关中,故而与河西尚算相安无事。
当然,事无绝对,也不一定是吐谷浑觉的报不了大仇,想先报些小仇,将河西马场抢了了再说……
“十之八九!”
来将急声报着,“来骑皆戴毡帽,皆着皮袍,定是胡骑无疑。且阵容极为齐整,军纪甚是严明,直至马场五里外,才为牧户察觉……”
已到了五里外?
宇文元庆头皮一麻:“来敌多少?”
“不知,满山遍野,四面皆是……”
话音未落,宇文元庆突的一呆,就如僵住了一般。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
仿佛天边打雷,传到了几千里之外,耳中已能听到轰然闷响。
而脚下更如翻了地龙一般,颤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是清晰……
宇文元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