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睁着眼,才猛舒了一口气。
怕就怕,家主经受不住噩耗,一头厥过去。
高允咬了咬雅,低声劝道:“李承志天纵其才,有枭雄之姿,未尝不会行非常之举。是以仆斗胆,难保不是他断尾救生……”
“呵呵……”高肇突然冷笑了一声,“高允,老夫又何需你宽慰?下去吧!”
高允如蒙大赫,恭身退下,高肇又意兴阑珊的吐了一口气。
李承志啊李承志,你意欲何为?
行非常之举,断尾救生?
若非李承志重情重义,早就借元嘉设计令高文君复归高氏之际,与其悔婚了。何必一见自己这张老脸便欲作呕,还不得不忍着恶心唤他一声“外舅”?
若李承志能行非常之举,何需屡次三番以身犯险,救先帝与危难之际?
也就更不可能因几个家臣的性命,与他高肇誓不两立。
待妻妾,元恪,及区区几个家臣都如此重义,何况亲生父母?
所以这话高允自己都不信。
李始贤也绝对做不到视死仇如手足,一个时辰从头到尾和颜悦色,谈笑风声。
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李始贤什么都不知道。
以微见著,便可断定一二:李承志绝对不会起事,至少暂时不会。
不然至少会与李始贤商议关键之时脱身之计,而李始贤听到自己欲他领兵护粮予北地之时,更不会是一脸迷茫之色。
而如今,自己主动予他免了后顾之忧,他又该如何?
高肇反复盘算,终是殊无头绪。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
李承志握着瓷杯的手突的一僵:“高肇不日就会遣父亲护粮北上,并令大兄与三弟随军?”
“正是如此!”
看到李承志眼中的杀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李始贤心中警钟大作,“可是不妥?”
何止不妥?
这老贼不但在为遗部造反铺平道路,更是将父亲与两位兄弟当做了人质:你不反,那我便逼着你反!
这哪是运去赈灾救民之粮,分明就是运去北地,助逆贼起事的军粮。
无论李始贤从是不从,只要这粮食入了逆贼之手,他就是死罪……
李承志只觉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里全是火气,更恨不得提把刀冲进城砍了高肇。
但稍一转念,他突然又冷静了下来。
自己也是糊涂了。
高肇是太尉不假,身为属官,父亲自然要唯命是从。但往不往北地运粮,却非高肇说了算。
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再帮你添把火……
李承志心下大定,展颜一笑:“太尉一片好意,能有什么不妥?朝廷何时下诏,父亲何时动身就是了。”
放屁!
高肇要是一片好心,你为何咬牙切齿?
看着只是数息之间,李承志的脸竟变了好几变,就如戏法一般,李始贤又急又恼又是羞愧。
若非他自以为是,瞒着李承志与李松联络,何至于招来诸般祸端,更是害得李承志险些被当街刺杀?
李始贤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更是时时告诫自己:即便帮不了李承志,也绝对再不能拖他后腿。
所以自李承志遇刺之后,但凡他不愿解释之事,李始贤就绝不追问。
就如此时,他心中急的有如猫挠,更是堵了一万个疑惑,但紧咬牙关,生怕让李承志为难。
忍了好一阵,见李承志早已魂游天外,李始贤更是黯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萧索道:“为父若与承宏,承学北上,家中又该如何安置?”
李承志如梦初醒,悠悠叹道:“父亲莫慌。待我明日上朝,请教过太尉之后再做定夺!”
他要是会请教高肇才是见了鬼?不过是敷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