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雅性,但正因如此,却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李承志反问道:“我为何就不能气定神闲?”
崔光斜了他一眼,好似在说:装,你接着装!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李承志:“你难道不知,高司空不日即将进京?”
李承志叹了一口气。
城上的锣鼓敲的跟雷似的,他怎可能不知道?
这一步确实是算错了。
他原本以为,高肇定会借此机会,在北镇与柔然来个两虎相争,以此消耗朝廷直属的中军。
而后李代桃僵,混水摸鱼,与北镇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军头、豪强暗中勾结。以北镇、夏州为桥头堡,图谋关中。
其余不知,但据元丽所称,六镇之中暗附元怀和于忠的军镇绝不止一个沃野。
如今元怀事败,困于柔然,于忠更是已然枭首,这些军头更是慌上加慌。高肇只需稍稍露些心思,必然趋之若鹜。
到这一步,不论是高肇揭杆而起,还是暗中蜇伏,都会找出个无数的理由滞留北镇。好极力消化暗中归附的力量。
但谁想大出所料,这一仗高肇打的极为小心,堪称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即便柔然露出天大的破绽,也绝不急攻冒进。
更让李承志没料到的是,柔然甫一退兵,高肇就似火烧屁股一般,请奏回京。
一步错,步步错。导致他一时间也猜不出高肇是何用意。
但要说是他猜错了,高肇绝无反意,那绝不可能。
其余不论,高肇劝他图谋大事的那封秘信,可还在匣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呢。
再者高猛拼着枉死数万人命,挖出来的那些油沙哪去了?
难不成是准备藏起来点灯使?
李承志抖了抖渔杆,满不在乎的说道:“回便回了,便是我欲倒履相迎,也要等他归京。总不能让我迎出上千里吧?”
“先帝之时,你二人相交何等从密?你与他更有翁婿之义,对他秉性何其熟悉?老夫就不信,你不知高肇为何如此惶急,不与大军一道归京,却偏要学你,孤身返京?”
“难不成是专程为我而来?尚书公太过小看高司空,也太过高看我李承志了。”
李承志似笑非笑,转着眼珠,“再退一步,便是高司空欲寻我报构陷之仇,难道诸公就能坐视不理?不然尚书公又何苦专程走这一遭?”
崔光一口痰噎在了嗓子里,差点没将肺给咳出来。
李承志帮他舒了好一阵的背,才缓过了一些。崔光张嘴就骂:“好个奸贼,即然洞若观火,为何还敢置身事外?难道你就不怕待他归朝,置你于死地?”
看着他涨红的脸色,李承志怅然一叹:“尚书公,你说你们累不累?”
崔光愣了愣,脸色不由的黯淡了几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官便是如此,大势亦然如此,一日为官,便一日圈于彀中,只得身不由己,徒奈其何?时也,命也……”
狗屁!
什么大势如此,分明就是想一昧的搞平衡。更以为但凡政客,就没有绝对的敌人,只看利益。
眼见自己得势,怕自己锋不可挡,将为高英之强助,更为李冲第二。元英等人便联合高肇,硬是将自己上升的势头按了下去。
如今再看高肇挟胜而归,朝野称颂,这些人才后知后觉,回想起了先帝时的过往。想再将自己扶起来,与高肇打擂台。
若论揣摸人心,高肇若认了第二,天下何人敢称第一?
如元英、元澄这般,自以为文韬武略,智谋无双。但若比媚上迎下、纵横钻营,其余七辅加起来都不是高肇的对手。
不然何至于先帝之时,凡元氏宗室、世家门阀,十停中足九停都恨高肇入骨,却不能奈其分毫?
不然何至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