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出头的太快了些: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介白身,一年之后,便已贵为郡公?
而如今再见,高猛已然不是感慨,而是惊骇了。
不论是予沃野城、阴山下,还是岐州、陈仓,这数次大战,不论哪一场但胜其一,就可名垂百世,青史留芳。
而李承志,仅仅只用了半年?
每每思及叔高肇予秘信中所言,高猛就止不住的心头微颤:天授之人,天助之……
“景略兄,别来无恙乎?”
李承志笑吟吟的拱着手,极是随意。但高猛却一丝都不敢托大,恭恭敬敬的往下一揖:“高猛见过大帅!”
委实没有料到一这出,李承志都有些懵。
数月之前,他初至夏州之时,高猛亲热有加,敬重却不足。
一是高猛也为世袭的郡公,况且还是驸马,二人不差上下。二则是本就是姻亲,也无须那般客套。
而今日再见,突就判若云泥?
追根究底,还是因关中之战太过惊世骇俗,使人思而生畏。
不看李韶,还比李承志长着一辈,但无论私下而是公开,无不对他毕恭毕敬。
再看崔光,与他私交甚笃,一向视他为亲近晚辈,从不拘礼、嬉笑怒骂皆是张口就来。但这一次再见,却是处处恭敬。
果然,功名只向马上取,才是英雄大丈夫……
李承志暗叹一声,将高猛托了起来:“你我兄弟,何需如此?”
“上下有序,礼不可废!”
高猛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才至下首的案后坐定。
二人一个藏着心事,一个做贼心虚。故而一番客套后,竟似无话可说。
帐内气氛有些沉闷,就连李睿等人都感觉到了异常。
“都退下吧!”
李承志挥了挥手,“予三丈外警戒,无故不得惊扰!”
亲卫恭身应诺,高猛眉头一皱。
这分明就是要秘谈的架势?
也更说不准……是兴师问罪……
正予心中猜疑,李承志幽声问道:“司空应是秘授予你:若是关中有变,你便会予夏州响应,对吧?”
就如睛天霹雳,高猛的脸色骤然一白。
你当他为何突然就对李承志那般敬畏?
只因怕什么,就来什么……
“你莫非糊涂了不成,我能予谁响应?”
他硬咬着牙,强做镇定道:“如今太后临朝称制,便是天下皆反,我高氏也绝不会反!”
李承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