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有些不耐烦:“直言便是!”
元昭猛一咬牙,鼓起了胆子:“常言口说无凭,怕被元领军、高隔空误以为是属下假传大帅军令,故而末将斗胆,可请大帅手书一封……”
哈哈……
你以为这样,高肇就会放过你?
岂不知除了高肇,还有元渊……
李承志懒的与他磨缠,沉声喝道:“李睿,以我昨日之口吻,予元领军并高司空各书一封,但莫要指名道姓,直言便是……而后用我大印并私印……”
元昭自以为逃过一劫,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大帅!”
……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元昭如劫后余生,欣喜不已。而高肇却是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此时天色才是微微亮,远处的山岭依旧隐隐绰绰。但高肇已然穿戴整齐,端座案后。
他恨恨的将一封秘信拍在案上,大声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不知他因何发怒,更不知他骂的是谁,并那秘信之中所言何事。一众属将只能噤若寒蝉,垂首不言。
突听帐外喝道:“司空可在?”
一群下属猛松一口气,又偷眼望了望高肇。
就如换脸一般,高肇刹那前还是满面怒色,阴沉似水。而眨眼之际,竟就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可是智远(元渊),快请!”
而后又一摆手:“尽皆退下吧!”
麾下如蒙大赫。
便是这几息之前,元渊掀帘而入,满脸焦急:“听前营急报,称似是承志急遣信使连夜而来,不知所言何事?”
你消息倒是灵通?
高肇暗哼一声,将手中信封往前一递:“应并不是承志本意,而是有肖小贼子添油加醋,不然我为翁,他为婿,他安敢对我如此不敬?”
往日的高文君,如今已为元文君,早列入元氏族谱,更封为郡主。你与李承志还有何来的翁婿之情?
元渊暗中腹诽,顺手接过,举目急扫。
信首只称呼了一句高司空,确无甚敬意。而信尾也无落款,就只一大一小两枚红印,且信中措词也极是严厉。
怪不得高肇怏怏不乐,更以为此非李承志所言?
当看到“若不听劝告,就莫怪我李承志六亲不认,翻脸无情”那一句,元渊悚然一惊,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
字迹倒非是李承志亲笔手书,但这言语措词,却与李承志性情极为相符。且信尾赫然盖着“讨逆都督”的大印和李承志的私印。是以十之八九,这就是李承志的原话……
元渊疑声道:“为何?”
还能为何,只因李承志不但胜了,还是前所未有之大胜。故而他以为,你我皆是来予他抢功之辈。
当然,也确实是来抢功的。但谁能想到,这功劳能大到他高肇望而生畏的程度?
换他是李承志,也定会如此时一般:管你来的是外舅还是舅兄,谁敢抢,我就和谁拼命……
高肇故作不知,只是摇头道:“来人只称是承志遣往京中信使元昭之佐属,受元昭之命,来予我等传讯……元昭是两日前自岐州启程,故而最多明后日,元昭就会抵至弘农,到时见后便知……”
遣往京中之使?
不是送信,就是求援。
但李承志即已知朝廷驰援大军之所在,且措辞如此严厉,竟不许高肇入关,便知绝非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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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胜了?
元渊心中狂跳,猝一抬头,直戳戳的看着高肇。
高肇依旧波澜不惊:“莫看我,我确实不知。智远若是心急,便遣心腹急往岐州探问……”
弘农至岐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