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双方的装备也大同小异:手中持着弓弩,骑枪就挂在触手可及的挂钩上,待放完一轮箭,两军差不多也已接阵,到时就会用枪。
若有骑兵不慎被撞下马,自然就会换成腰间的佩刀……
相互之间就只三里,对马而言,最多半字便至,恰好能提到全速。
当两军交战的一刹那,慕容高瞳孔突的一缩。
方才离的远,看的不是很真切。待此时他才知道,魏军虎骑拿的竟不弓,而是弩?
马上不利于开弓,所以骑弓大都比较轻,至多也就六斗。但若换成可提前上弦。不需上马后才引弓的劲弩,就是换成三四石都可以。
而只要是两石以上的弩,就有可能洞穿铁甲。
失算了。
但事已至此,难道还能鸣金收兵?
好在也就只能射一轮……
慕容高阴沉着脸,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骑阵。
仿佛两把剑直刺对方,当剑尖与剑尖撞击的一刹那间,突然就错开了锋芒,双方拐了个弯,都将剑尖刺向对方的剑身。
并非是两方有默契,而是骑兵的战术就是如此,都希望用自身最锋利的“尖”,去刺对方最软弱的腰。
就如小股骑兵大都会用出绕“8”字的迂回战术,以尽可能发挥机动段势。
而就在这一错身之间,便显现出了双方的差距。
敌我齐齐开弓,箭如蝗雨般射向敌方。胡骑的箭射到虎骑身上,大都是一个坑,少数的会射进兕皮甲,但绝对射不破。
而虎骑的弩箭,十有七八会洞穿胡骑的马身。且有不少射到骑兵之时,即便没有射穿铁甲,也能将骑兵顶的摔下马。
此时的场面极是壮观,仿佛两剑相交之时,其中一方的剑尖突然折了一样,崩成了无数碎片。
一阵人仰马翻,两阵终是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慕容高粗粗一扫便有了大概:只是这一轮,已方中箭者、坠马者就足有一旅往上。而落马的虎骑屈指可数。
比起国力,终究是吐谷浑要弱一筹。甫一交锋,自己就先吃了个亏。
而且很有可能还要亏许多:毕竟麾下只披着半甲,而虎骑人马俱为兕铠,便是比起铁甲也不逊半分。
好在就只有三千。
且如今虎骑已然失去了冲势,接下来便是缠斗,自己兵力足有其三倍之数,足可挽回劣势。
慕容高一挥手,又听几声号响,胡阵中又跃出近两千甲骑,直向虎骑阵腰冲去。
这要是被冲个正着,虎骑便会被拦腰斩断,且会腹背受敌。
以七千对三千,便是虎骑甲坚马壮,也能将其硬生生的耗死。
再不济,我将剩余的三千尽皆押上又何妨?
心头转着念头,身边将领一声低喝:“大人,你看!”
慕容高抬头一看,魏军骑阵的后部也动了,而且是倾巢而出。
什么意思,日子不过了?
魏军满打满算,就只万余骑兵。为何就敢破釜沉舟般的全部冲上来?
正惊疑间,魏军又有了变化:那两百余车驾并未支援虎骑,而是直向自己的帅旗而来。
而余下那五六营又分两部,约四营援向虎骑,剩下的两营却斜斜划了个弧,似是要绕开正激战的两军往后冲去。
慕容高脑中闪过一道光,猛的往后一扭头。
果不其然,见魏军后骑出动,伏罗大人的甲卫也出阵了。
这绕开中阵的两营魏军,竟是冲伏罗大人而去。知不知道大人旗下足有一万精骑?
而这两百车驾的目标,则是自己?
慕容高觉得好不荒谬,他都以为李承志该是失心疯了,不然为何做出这般送死般的行径?
领军近二十载,身经大小数百战,还真是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