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被绑去洛阳,给元魏皇帝跳舞么?
窦领用力的咬着舌尖,跌跌撞撞的往城楼下奔去。眼泪混合着眼角崩裂而流出的血迹,流满了整张脸。
连汉军长什么模样都未看到,是何人领军都还未知,竟就败了?
天意如此,败的不冤……
……
李承志与杨钧站在一处高破上,往北眺望着。
三里之外,就是金壕关。再往前一里,便是陈兵于关下的两千胡骑。
约半刻时辰前,胡兵都已出关,于五里以南摆好了阵势,只待汉军近前,便会决一死战的模样。但不知为何,突的就缩了回去?
李承志就似是铁了心,半点余地都不留,胡军退,他就下令进。竟紧随其后,逼到了临金壕关三里之内,跟关下的胡阵就只两里?
仅仅两里,对骑兵而言,若是互冲,至多也就二十息便能交锋。
杨钧一万个想不通,李承志怎就这般足的信心,更是半丝惧色都无?
要知道,四千镇军精骑被李承志遣于关城以西五里外,只待胡兵溃散,合而围之。
李承志直逼胡阵,陈于关下的中军就只两千。
万一自北而来的凉州遗部未将关后的胡兵后军击溃,更或是败了,李承志怕是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杨钧心都缩成了一团。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散的较远,悄悄的靠了上来:“不如由我指挥,你先离远些。但凡生变,你也好应对……”
但凡生变?
你是怕万一败了,我也能先行一步逃回大成吧?
李承志既有些感激,又有些哭笑不得。
汉人还好,虽信鬼神,但还不到信到骨子里的程度。
像读过书的,特别是高官、皇帝之流,十之八九都是实用主意:有用我就信你,无用你连块抹布都不如。
且极会蛊惑人心,但凡冒出一两个不怕死且运气好的,身先士卒冲一冲,这雷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李承志才劝李松莫要自大,以为靠这玩意就能天下无敌。
但对胡族而言,天神就是天神,打不得半点折扣。
一切无法用少的可怜的认知而解释的事物和现象,都会归类于“神迹”。
比如流星,比如月晕,比如天灾……
雷打的响一些都会跪下来磕头,何况活生生的炸响在眼前?
不然李氏白甲也不可能纵横于西海千里之地,而无一合之敌。
也更不可能数日便破杜仑十二部,更是攻下了胡族世世代代都引以为傲的匈奴王庭头曼城。
所以窦领必溃,断无“万一”的道理。
所以他才早早布置好了战术,该堵的堵,该围的围,该追的追,该截的截。力求尽可能多的杀伤胡骑主力。
再者,中军虽只两千,但一营虎贲、一营虎骑,便是胡军未溃,也绝对有正面一战的实力。
杨钧担心的太早了……
“将为兵之胆,我若退了,这两千麾下又该如何自处?”
李承志气定神闲的应道,“正因如此,我军此时才士气正雄,便是窦领猜知我在此处,敢予孤注一掷,元鸷也必能胜之……司马莫要担心!”
一句话噎的杨钧说不出话来:你亲临阵前,确实全军士气如虹,但万一有个差错,怕是败的也如山倒……
你是主帅,只需运筹帷幄便可,何需次次亲临一线?
正自腹诽,耳中传来了几声闷响,杨钧眼皮一跳。
战鼓?
战术早已而置妥当,各营尽皆遣出,不需全军冲锋,何来战鼓之声?
还是从关后传来的,而且越传越近?
诧异间,不远处突的炸响三声惊雷,杨钧猛一回头,见东北约四五里外的山梁上,升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