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是皇后,还能怎么补?也就只能给高肇升官了……
愣了少许,高肇就想了个透彻:诸般因果,竟全赖李承志?
若发现不了毒针,人人都只以为皇后命不好。只要皇后一死,自然万事皆休,但偏偏让李承志识破,不但将皇后救了下来,更逼出了刺客,查出了胡充华……
若无李承志,还真就有可能让胡充华第二次的奸计得逞。又恰逢高氏风雨飘摇之际,十之八九,他高肇就会落个一蹶不振。
而之后当众戳破胡氏奸计,逼的皇帝不得不早下决断,以堵悠悠之口,更是如神来之笔。
不然他高肇那会如此时这般得意,绝对还在府中圈着呢……
忆及之前的那句稍安勿燥,又想到刚刚的那句否极泰来,高肇止不住的发颤,比从王显口中听到竟能位极人臣时还要兴奋。
原来李承志早有定计,且早料到诸般结果,所以才会劝试自己稍安勿燥?
位极人臣算什么,能长久才是本事。
但有了李承志襄助,还用的着怕么?
果如皇后所言:真是天佑高氏,竟降下了李承志这般人物!
好一阵,高肇才平缓下来,疑声道:“这般忤逆陛下,陛下就未罚他?”
“怎可能不罚?”
高英黯然道:“若不是因故救了那贱婢,陛下早就将他降成了吏。便是最后,依旧罚他降了一级……何等的让人心寒?”
李承志有这么多的功劳傍身,这官却越做越小,确实让人心寒。
但方才见他时,并无见有半丝愤慨,很是风轻云淡,想来是早有预料。
罢了,这等人物行事,又岂是常人可以揣摩?只能尽量补偿予他……高肇当即就想到了置于内城的那套老宅……
心里思忖着,听殿门忽开,高文君快步进来,肃声道:“王中尉来了,但也不进殿,只说是要等叔父……”
哪有臣子到了皇后宫中不入殿觐见的道理?这显是身负皇命,来问高肇个准话了……
本是还要交待皇后一些体己话,但显然是来不及了。高肇微一沉吟,又朝着皇后一拱,眼神幽凉,语气悠长:
“那臣就先告退了,也请殿下勿要忧虑,持身以正即可……其余诸般,皆有臣在!”
这是怕皇后寻胡充华报仇。
报仇是暂时不可能报仇的,三娘怕是已劝了孤上百遍了。
至于忧虑……以前倒是有,但自前急了李承志,听他献计之后,孤还有何可忧虑的?
他那番话是何等的一针见血:
不就是儿子么,胡氏生得,你高英为何生不得……
虽说生子生女未有定数,但至少也有一半的机会,为何不搏一搏……事在人为罢了!
这些话,让高英何等的振奋?
皇后微微一笑:“叔父放心……”
说着一顿,又附在高肇耳边一阵低语。
事在人为?
李承志最喜这一句……
但他难道就没想过长幼有序有序的道理?便是皇后有幸诞下皇子,也已然迟了一步……
嗯,不对……李承志说:为何不搏一搏?
再联想到就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司徒之职,及即将就要掌于手中的兵马大权,高肇只觉心如擂鼓,遍体生寒。
难不成,李承志连这一步都料到了?
见他双目狂突,额上青筋隐现,高英很是不解:刚还踌躇满志,满面红光,怎突然间就惊惧了起来?
“叔父?”
“哦哦……臣在!”
高肇悚然一惊,才觉冷汗满面。本能的伸手抹了一把,又低声道:“陛下怕是等急了,臣就先告退了……”
不等皇后出声,他转身就走,生怕追问他什么一般……
叔父好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