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旗飘扬,锣鼓震天,天上鹰啼隼唳,地上马嘶犬吠,各营奔走呼喝如同练阵,与打仗一样无二。
不是一般的热闹,再加离的远,李承志也认不出哪只旗是奚康生的,更不好冒然走近,只得远远观望。
但好似有人认出了他,一队骑兵奔出猎阵,大概有近百骑,打着一只硕大的号旗,策马而来。
正猜测是谁,头顶忽的闪过一道黑影,又听“唰”的一声,就如一刀从头顶斩空带出的风声。
什么东西?
李承志猛一抬头,看到一只硕大的鹰从他的头上疾飞而过。
好家伙,那对翅膀展开足有两米长。大成这样,怕是连狼都不是对手。
应该是奚康生那一只,李承志也有耳闻过。
鲜卑八部兴起于大兴安岭,个个都是玩鹰驯狗的好手,达奚氏尤其擅长。达奚还问过李承志,要不要帮他熬只好雕,驯只好獒。
李承志倒是挺稀罕,但深知没时间侍弄,最后就做罢了。
“从父那只比这只更大!”
达奚手搭凉棚,双眼微眯,竟认了出来,“这应是廷容公那一只,虽稍小些一些,但也异常凶猛,我亲眼见它生撕过活狼……”
李承志有些诧异。
杨舒也玩鹰?
再一深想也不奇怪。
杨氏兄弟在宫中当了那么多年的侍从官,先是侍奉冯太后,之后又是孝文帝。这两个都是极能折腾的主,杨舒便是不会,也被逼着学会了。
李承志一直仰着头,看到那只鹰在天上打了个旋,落到了当先奔来的一匹马上,仔细一瞅,已能认出是杨舒的身形。
从哪里算杨舒都是长辈,且予他助益良多,双方都还离着十数丈,他就早早的下了马,准备给杨舒行礼。
今日的杨舒好不精神:穿一件黑丝官袍,外罩一件绯色大氅,艳红似血。头带双梁进贤冠,脚蹬牛皮厚底靴,跨下战马毛皮黑亮,无一丝杂色,就如披着一层黑锻。
身后足足跟着百十骑护卫,皆是貂帽薄裘、背负劲弓,腰悬横刀,个个胯下骑的都是高头大马。
李承志有些狐疑:感觉这老倌儿很少讲排场,但今天的派头突然就大了起来?
等到骑队再近一些,能够看清那号旗上的字时,李承志猛的一懵:陇东郡守杨!
杨舒升郡守了?
哈哈,怪不得这老倌儿如此精神,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杨舒的马都还未停稳,李承志就往下一拜,高声呼道:“恭贺延容公!”
“老夫便是刺史也做过,一介郡守有何可贺的?”
老倌儿嘴上硬绑绑的,好似有多看不上,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早已表明他有多受用!
李承志直撇嘴:老凡尔赛了!
看到李承志,杨舒也极是感慨,飞身跳下马,轻扶着李承志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看他至多也就是脏一些,精神萎靡一些,其余俱无大碍,才猛松一口气:“你这次可是老天保佑啊……”
是老天保佑的么?
李承志真没觉的:达奚但凡早出现那么几分钟,自己也绝不会是差点被射成筛子的下场……
他只是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又问道:“奚镇守可在左近,晚辈正要寻他复命!”
“就好围住了一头熊,正在与高刺史比箭,想必快要分出高下了。”
杨舒捋着胡须,笑吟说道,“正好,你也去洗一洗,抽空换身衣衫!”
李承志眼神微凝。
高猛竟然也没走。
接高文君之时,那家将倒是说过高猛也来了泾州。李承志以为已带着高文君和魏瑜回洛阳或是夏州了。
但没想到,不但魏瑜和高文君没走,高猛竟然也未走?
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