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也值得你让他们服气?”胡铎怒道,“我看你是疑心病又犯了?”
他还真没说错。
李始贤又岂是手软的人物,杀人还需要别人服气?
就算是族人又如何,他又不是没杀过?
虽然心中已九成认定,这两个是奸细,但潜意识里还是存了那么一丝希望。
李承志再不堪,也是嫡子……
他不求李承志突然开智,更不求他有如神助,干出的件件事都如神迹,更不求他功勋着著,封爵拜候,只求李承志还活着,他便能心满意足……
“试一试吧!”李始贤怅然一叹,“最多也就是多耗一日的光景,也无大的损失……”
说着,他又看了两兄弟一眼,冷声说道:“便如你等所言,我此时便派人至敌营空虚处放火,若是至明日此时,还不见有兵来攻,便是你二人枭首之时……”
两兄弟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挣扎着往下一拜:“谢家主救命之恩……”
“好……便让你等多活一日……”胡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恨恨的盯着李始贤,“明日此时,我要亲自手刃这两个狗贼……”
“可!”李始贤猛一点头,又指派着军将,“去向史君秉报,就说我等要在北城点火……不,燃烟……”
不知不觉间,天色竟然都已经见亮了?
自然不能点火,只能燃烟了。
军将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胡铎也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恢复了一些理智,狐疑的问道:“东城之下叛军最少,为何不选东城?”
“东城?”李始贤捋着胡子沉吟道,“怕是会有去无回……”
他是怕真有友军,若是引去打最远的东城,十之八九会被其他三面的叛军包了饺子……
“有去无回?”胡铎冷哼一声,“你也真敢想?”
意思是哪有什么友军,我都已死心了,你倒期望了起来?
“且试一试吧!”李始贤微微一叹,又借着晨光,往打营打量起来。
四面城墙,叛军都试着攻打过,但洛京在东,州城的正门自然也在东。因此也修建的最为雄壮威武,打了几次看效果不显,叛军便转移到其他三面了。
再加李承志起兵太快,且势如破竹,东边的奚康生却久不见动静,刘慧汪自然要重点防守。一来二去,东城的叛军与乱民大部分都调到了其他三面。
而且叛军昨日才调动过大军,不管是演戏也罢,还是真的也罢,南北军营抽调兵力往西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便是:正西的叛军军力最为鼎盛,贼酋刘慧汪的南营次之,除去太过深入就有可能被抱抄的东城,自然就剩北城了。
“北城就北城吧!”胡铎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意思是反正都是假的,哪边都一样,别说兵,怕是鸟都多见不到一只……
话音刚落,又听城下传来一阵策马急奔的动静,二人扭头一看,一匹快马正疾驰而来,仔细一看,便如昨日一般,晚上又背着一杆三角红旗。
又是哪里有变?
二人心中微微一惊。
“报……”探马靳马站在城下,朝着城头大声吼道,“南城有变……一刻前,西南方位约二三里处,突然有大火冲天,而后喊杀震天,火光大作,似是有大军攻打贼军南营……
史君有令,命郡君与将军谨守北城,但有异动,即刻派快马报到南城……”
大军攻打贼军南营?
哪来的大军?
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突听一侧的李睿一声嘶嚎:“郎君,定然是郎君……快点火啊……不,燃烟,燃三堆狼烟,一定要大,足能让南营看清……”
刚刚还在劫后余生的后怕,但此时的两兄弟却惊的浑身直打哆嗦,脸上更无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