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县君便是如此丧命的……”
李丰浑身一抖,从未有过的惊悸感涌上心头,就连心脏都好似停止了跳动。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只是一种最纯粹,最本能的反应,李丰闪电般的抽出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砍去……
一股血箭飚起,一颗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李时分明看到,江让的脸上,还挂着自以为得计,而暗自得意的笑……
刚刚催马而来,心里正盘算着见了李承志,如何好好的夸一夸他,猛听江让的惊骇之言,整个人都像是冻住了一样。
当时他给郭崖交待时,四下再无第三人,这江让怎么知道的?
郭崖背叛自己了?
正当他被惊的一个激灵,突听一声刀锋如肉的响动,抬眼一看,江让有脑袋,竟然转着圈的飞了起来……
李家……杀官了?
只是瞬间,郭存信浑身上下的毛孔齐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冰冻感袭遍全身,仿佛将他光着身子丢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
随即潮如雨出,脸上再无半丝血色,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完了……
只听“噗通”两声。
前一声是江让的人头落地,第二声是江度的尸体从马上栽落了下来。
“李丰……”李时此时才配悟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丰。
“这江让竟然辱我父母先祖?我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李时自然不会连累无辜之人!”
李丰怒声吼了一句,木然的提着刀,看着李时,冷冷说道:“即便问罪,也该是郎君醒来,或四哥回来……郎君令我暂领全军,你认是不认?”
“认……”只吐了一个字,李时便说不出话来了,眼中的热泪狂涌而出。
为了李家,李丰竟然想独自一人将杀官的罪责担下来……
城上城下数千军民,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知道县令被踩死的人并没有几个,但眼睁睁看着县丞被砍了脑袋的,却不是一个两个。
杀官,等同于造反……
这李家难道要造反?
像是吓傻了一样,张之奂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城下,两排牙直打架:
“这……这李氏家将疯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官,他们怎么敢?”
张之敬也被吓的不轻,想不通这短短的数息之内,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张炜还算镇定,怒声骂道:“慌什么?全部回府……兴义,你率道兵及家丁守住宅院,存信未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