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枉自己竟还想着,即便诈不开庄门,李家也不敢派人接战或追击。
这何止是接战,李家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的人全歼……
他实在想不通,这李家明明只是泾州的一个普通门阀,为何会有如此强军?
若泾州所有豪强家中都养着这样的家丁,别说一万,就是发动十万乱民,也是被屠个干净的下场……
看到一个穿着全甲,壮的像一座山一样的将领,带着十几个枪兵往他这边冲来,印光便打消了所有和侥幸有关的念头。
逃不出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能多活一天,也比被火箭手射死、或是被这些枪兵戳死,更或是跳进河里,被淹死冻死的强。
他将手里的横刀一丢,飞速的跳下马,“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我降,不要杀我,我是玄都寺的僧官……”
听到“我降”两个字,李彰脑子里嗡的一下,后面的根本没顾上听。
这是连最后一个都捞不到了?
他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举起枪杆就抽了下去:“我让你降,我让你降……”
旁边的步卒吓了一跳,立刻有几个冲上来,抱住了李彰的腰:“阿彰,这个不能杀,可能是贼酋……”
贼酋?
李彰先是一愣,一枪扫掉了印光头上的皮帽。
一颗光头被月亮照的熠熠发光……
“哈哈,老子立功了?”李彰仰天狂笑。
别说李彰,就连李承志和李松都没想到,这一仗竟然胜的这么快?
特别是李松……
他明白困兽犹斗的道理,所以特意让李彰将城墙下的冰滩空了出来,意图就是让贼人看到点希望,以免拼命。
贼人上了冰滩,能不能站稳都不一定,更不要说快跑了,墙上的弓手便可以从容不迫的射杀。
既便有贼人侥幸躲过弓箭,再往西的角楼外,还有李显的二十骑兵等着他们。
李松最终的目的,还是不会放跑一个。
但谁都没想到,别说李显的骑兵了,就连李彰和李柏的枪兵,竟然都没捞上一个贼人。
只是几轮齐射,这伙贼人就溃了。
打了七八年的仗,李松真心没打过像今天这么轻松的。
他看着李承志,就像是在看神仙……
只因李松很清楚,今天功劳最大的,看似是墙上这六十个弓箭手,但往深里说,其实是这墙下的冰滩。
因为这冰滩,敌人才立足不稳,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反攻。
也是这冰滩,像牢笼一样,将贼人死死的困在了这百丈长的冰墙之内,像活靶子子样,任由墙上的弓手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