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杨广已经死了,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各自立储,大隋已经名存实亡,您又何必顽抗!?”北平王府,罗成看着罗艺,沉声道。
“你懂什么?老夫已经降了一次隋,如今难道让老夫再降一次不成!?”罗艺看着罗成骂道。
本来最近认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儿子,还享了齐人之福,心情正好,但紧跟着这天下大乱,瓦岗寨据河北之地而称王已经让他心情烦躁,如今儿子又跑来让自己降魏!?
他本是北齐燕公,北齐国破后,虽降隋,却始终保持幽州自治,而如今吕布气势汹汹而来,显然不可能让他继续自立于此,而且吕古刚称魏王,便发兵来攻,明显有想借他立威的意思,罗艺岂能容让?
也就是今日劝降的是他儿子,若是旁人,早就一刀剁了。
“爹,魏王仁厚,乃难得仁君,最重要的是世子吕布,更乃当世人杰,窦建德昔日何等威风,世子一出手,不也是兵败如山倒?”罗成劝道。
“医家寒子,既无累世公爵之身,亦无姻亲血脉相连,算何仁君?”罗艺怒道,大概意思其实跟当初李子通差不多,吕家门户太低,罗艺耻与之为伍,若非罗成心向那边,他更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怎能以门户看人终身,西汉高祖刘邦不也只是区区亭长,一样建立大汉四百年国祚。”罗成辩道。
“汉高祖乃赤帝之子!天生高贵……”罗艺语塞,随即想要强辩,却被罗成打断。
“父亲,这你也信?”罗成一脸嫌弃的看着罗艺:“孩儿记得当年你说过,这不过是高祖自抬身价弄虚作假而已。”
罗艺看着儿子,伸手想抽他。
“说不过就动手!?”罗成后退一步,做出戒备状。
其实若论武艺,罗成早已胜过罗艺,但终究是儿子,哪怕老子不如你力气大了,哪个敢真跟老子动手?
“我动手怎的?去了一趟瓦岗寨,我看你跟那些狐朋狗党好的没学到,歪理却学了一堆!”罗艺瞪眼骂道。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能不能少说几句?”罗夫人秦氏带着新纳的妾氏姜氏走出来,看着罗艺道:“成儿说的也没错,如今那魏王已经一统河北,幽州岂能独存?我还从未见过成儿对哪个人如此信服,至于门第之说,你我两家往前三代,怕也未必是什么好出身。”
“夫人!这男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管!?”罗艺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秦氏道。
“我倒是不想管,但我且问你,人家真的打来,你又打不过,到时候我们罗氏一门是要为那杨广殉葬吗?”秦氏反问道。
罗艺这辈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对自家夫人却是真的有些敬畏之感,嗯,只是有些,少许这种。
殉葬自然不可能,但要投降个医药家族,说出去……
“父亲,魏军已经挥兵进入幽州境内。”正在罗艺面对夫人的责问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罗松大步进来,对着罗艺一礼道。
“哼!”罗艺看向罗成道:“我倒要去看看你这明主是否真的这般厉害!看着他,哪儿都不许去!”
后一句,却是对秦氏说的。
“爹,莫要伤了和气。”罗成看着罗艺劝道。
罗艺哪里理他,带了罗松点齐兵马便准备出城去迎战魏军。
罗成想要跟着出去,却被秦氏叫住。
“娘,你没见过火砲,不知其威力,城墙都能轰塌,若世子带了火砲过来,父亲恐怕有危险。”罗成看着秦氏道。
“若真如你所言,夫君为魏军所伤,我儿准备如何?”秦氏反问道。
“我……”罗成有些犹豫,他性子自幼桀骜,很少有人能够入他眼,但真入了他眼之人,却是可以掏心掏肺的对待,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生死兄弟,这让罗成有些难选,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