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韪没想到陈宫竟然敢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重新出现在赵韪面前的陈宫似乎跟之前并无太多变化,但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拿下!”废话赵韪觉得没有必要了,他有足够的理由拿下陈宫,不需要跟陈宫商量,至于一旁的庞義,那更不需要。
陈宫也没有反抗,十分平静的任那些士兵将自己绑缚,甚至脸上还带着三分不屑的笑容:“看来赵将军已经选定了蜀中新主?”
听起来,就像走投无路的人放出的狠话,苍白而可笑,但就是这苍白而可笑的言语,却让赵韪面色微变,皱眉道:“慢!”
看着陈宫那平淡的目光,赵韪深吸了口气道:“你既已逃走,为何又回来?”
“蜀地都是将军之地,在下便是想逃又能逃往何地?”陈宫叹息道。
这蜀地不比中原,在中原只要不被当场逮住,离开城池后那里偏往哪里走,保证没人能抓到,四通八达的道路让占据中原的诸侯很难找到像蜀地这样封锁一处就让人无所遁形的关隘,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在赵韪的追捕下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赵韪闻言笑道:“倒是有些自知,不过……你方才所言又是何意?”
“刘益州意外身故,在下自然亦是心痛。”陈宫看着赵韪道:“然逝者已矣,益州接下来又该由何人做主,我想将军要比宫更迫切知道。”
或者说,这权利将流向何人?当权者的悲哀也在于此,如果继任者没有足够的手腕和能力,不足以服众,那当当权者死后,继任者成为傀儡的几率会很大。
而对赵韪而言,选谁做继任者,将关乎着家族未来的兴衰,所以未必就是能力越高越好。
若以能力而论,其实刘瑁和刘璋没什么好争的,不算无能,但也不算太有能力的人,中人之姿,这个时候就看背后力量的角逐了。
“此事自有我等商议,与先生似乎并无关系。”赵韪看着陈宫道。
“那将军可曾封锁消息?”陈宫又问。
“为何要封锁消息?”赵韪不解道。
“为何?”陈宫笑了:“州牧何时成了世袭?若不封锁消息,此消息传到长安之时,将军以为朝廷是否会愿意由刘益州之子继续接任益州牧之位?”
“蜀道艰难,有时候朝廷也难以知道这蜀地情况。”赵韪不认为朝廷管得了。
“若是蜀中上下一心,就算是朝廷想要干涉蜀地内政也绝无可能,但如今刘益州身死,何人接掌益州至今尚无定论,将军就敢保证无人会倒向朝廷?”陈宫反问道。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益州有很多人是刘焉旧部,但却并非刘焉之子的旧部,而且如今也没有立下继承人,何人继承刘焉地位,没个统一说法,这一不统一,难免有人生出归附朝廷之意,毕竟刘焉是益州牧不是益州王!
“再者……”陈宫见赵韪皱眉沉思,再度踏前一步,对着赵韪道:“吕布如今携天子而令诸侯,其野心天下皆知,若消息传到长安,将军以为,吕布是否会放过这千载良机?”
赵韪闻言卫尉皱眉:“他想打进来可不是那般容易。”
“我知蜀道艰难!”陈宫指了指心脏道:“但若人心离散,纵有雄关万千又能如何?若不能尽早确立这益州牧之位,又该如何保住蜀地不被奸人所得!?吕布善战之名,将军当有耳闻,昔日袁术何等声势,都被其轻易击败,若有一日,吕布真的率军杀入蜀地,敢问将军,蜀中可有人能与之相抗?”
赵韪沉默了,如果真让吕布杀入这蜀中平原地带,那基本全完了,吕布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若是其他人迎奉进来也无妨,就如同当初迎刘焉一般,但吕布的话,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那依先生之计,我奉刘瑁如何?”赵韪皱眉道。